卫朝荣在良久的沉默后重新开口。
“你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说,语气很确定,“他们都有方向,你不会比他们走得慢。”
曲砚浓反手敲着小案,语气轻快。
“算是有过方向吧。”她说,“但我后来发现它不对,把它排除了。”
“排除之后,就没有再找到新的可能了?”卫朝荣追问。
曲砚浓依然很轻松地说,“我前几天在鸾谷的时候才排除那个错误的猜测,还没来得及找到新的可能。”
卫朝荣顿了一下。
“夏长老化为神塑了。”他不知怎么又把刚才问过的事情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向她确认,“季颂危性情大改,面目全非,几乎完全沉沦道心劫中了。”
曲砚浓颔首。
明明是这样惨淡的事实,卫朝荣却忽地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你的道心劫并没有那么紧迫。”他平静地说。
曲砚浓好奇,“为什么?”
正常人得出的结论难道不是相反的吗?
卫朝荣反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一个已沉沦,一个已成为神塑,而你却还能控制住自己?”
曲砚浓想也没想。
“为什么?”她故意随口胡说,“因为我特别强大,道心圆满,让道心劫无机可乘?”
卫朝荣冷冷地瞪着她,试图谴责她的不走心。
“我觉得不是。”他不搭理她的胡言乱语,漠然说下去,“也许你能比他们多支撑一段时间,但差别不会特别大。”
至少不应该像如今这样天壤之别。
曲砚浓看起来依然是个神智清醒、能正常克制自己的人。
一个人看起来正常固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但如果连看起来都不正常,那问题就非常大了。
季颂危和夏枕玉就是后者。
“所以我想,虽然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心劫是什么,但在这千年之中,或许你早已误打误撞,化解了其中一部分。”卫朝荣说,“所以当夏长老和季颂危都身不由己时,你还依然清醒。”
曲砚浓认真听完他的分析,煞有介事地点头。
“有道理,很有道理。”她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