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脑的问题,天马行空的思绪。
“誓约。”他答。
沉冽寒峭的语调,笃定无疑的口吻。
“什么时候?”她又问。
“第一次相见后。”他答。
曲砚浓缄默许久。
“徊光就可以?”她问。
烈火焚灼,荆棘环身,万般创痛。
卫朝荣是他,徊光也是他,誓约的缺口绝非对聪明心眼的馈赠,而是藏着鲜花的荆棘,钻出缺口,毁灭的绝不会是誓约,而是他自己。
他该谨守誓约,抵制蠢蠢欲动的诱惑,像他从前用尽全力所做的那样,永远对欲望说不……
要忍耐、要克制、要摒弃一切希望,以免它落空成无望,向毁灭燃烧。
“可以。”他毫不犹豫地说。
顾不得。
他也曾弃绝执迷、画地自限,可行到如今,他已顾不得了。
毁灭也罢,沉沦也罢,自作聪明也罢。
一腔克己静守,偏偏败给情深。
那就这样吧。
一段温存,也属天幸。
曲砚浓抬头望他。
从前她总埋怨他越来越寡言,可情到深处,她竟也一样缄默了。
不需要卫朝荣作答,只要确认他的身份,她便已隐约猜到他的难言之隐。
为什么没通过申少扬联系她?
既然绝非不想、不愿,那就只能是不能。
曲砚浓抬眸。
“陪我去望舒域。”她闲谈般说着,很平静,“我要去找檀问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