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浓也没拦,看着公孙锦绕过她,忽而开口,“你腰上别的那把骨刃品质不错,是你新得的法宝吗?”
前两天见面的时候,公孙锦还不曾佩戴这把骨刃。
公孙锦脚步微顿。
她垂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骨刃,又抬头,出人意料地承认,“是啊。”
“这是我准备了三年的法宝,”公孙锦说这话时,生而便略显凶狠的眼睛完全睁开,定定看着檀潋,如在盯视每一个鸾谷弟子,“你们看着吧,我会用这把骨刃亲手击败英婸!”
她顺着山风跳下青山,细碎的金沙在风里飘散。
曲砚浓立在青山云岫间,垂眸俯瞰那细碎金沙消失不见。
半晌,她才平铺直叙般吐露出两个字,“半妖。”
“怪不得来牧山做岵里青。”素白道袍的女修静立云山,原本温婉的眉目忽而悠远而模糊,像隔着层云雾,让人目眩神迷、分辨不清,恍惚有一重渺远孤高又灼灼逼人的剪影从这迷雾后凸显出来。
“没意思。”曲砚浓意兴阑珊地说。
青山云岫之下,黄沙带着公孙锦落在青草遍生的谷底。
鸾谷和牧山的岵里青吵得不可开交。
不出所料,当然是为祝灵犀出人意料的胜利。
“她也就是仗着诡计赢了一局,有本事让她再试一次。”牧山同门义愤填膺,她是真的不服,“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参加擢选,她总得胜过每个人才算是赢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祝灵犀的实力虽然很强,但并没有胜过牧山金丹,纯粹是后者的心态不佳,被曲仙君的名头吓破了胆,让人白拣便宜。
这怎么能让牧山人心服呢?
但鸾谷岵里青也不是吃素的,“你们牧山的金丹修士就这种实力?连我们鸾谷的筑基小师妹都能轻松将他击败,这还比什么?还是赶紧认输,别再自取其辱了。”
至于再比一场的事,“你们牧山人太无耻了吧?我们祝师妹只是个筑基修士,打赢了金丹修士,消耗巨大,你们还想再找个金丹修士和她斗法?这是想用车轮战耗死她?真当我们鸾谷无人,任你们欺凌?”
牧山修士多多少少被气得半死,什么话都被鸾谷岵里青说完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家金丹不争气,竟然畏手畏脚地输给一个筑基修士。
公孙锦踏着柔软青草落定,几粒黄沙也滑落在青草之间。
“公孙师姐。”牧山岵里青立刻有了主心骨,一同看向她。
“乱哄哄吵什么?”公孙锦镇定如常,她的表情还是那样臭,看谁都不耐烦的样子,但这不耐叫牧山同门们见了就很安心,“既然谁都没法服众,那就换个能服众的办法。”
英婸若有所觉地看着她。
“什么能服众的办法?”她反问公孙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