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锦眉头紧锁。
她目光追着英婸的背影而去,看后者走向云台边缘簇拥在一起的三五人,尽是些陌生面孔。
没见过。
云台边缘。
曲砚浓从春盘里挑出一枝蒿笋,很不讲究地三两口吃掉,一伸手,将春盘递给祝灵犀。
“八珍御馔,吃过吗?”她比祝灵犀更像个上清宗弟子,完全对得起她身上那身素白道袍,那熟稔的架势真像是个从小在上清宗、长大后进入獬豸堂的金丹女修,“哦,你这个修为应该是没吃过——送你了。”
春盘抵在手边,祝灵犀下意识接了过来。
“尝尝吧,下次想吃,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曲仙君很体贴,“搞不好这就是十年内唯一一次呢,多吃点。”
好像是在鼓励,但又不像。
不确定,再看看。
祝灵犀端着春盘,默然。
富泱先伸手。
“好纯净的灵气。”代销魁首“咔擦”一口,“金丹食修的手笔,论造诣应属第一流,放在我们四方盟里,万铢清静钞也未必能请动。”
一个数字足够叫扶光域来的土包子惊掉下巴,他还犹未说完,“这么一小盘,稍微叫一叫价,配上名厨的名声,七万铢清静钞也能试一试。”
富泱这么说,是站在卖方角度“试一试”,并非人人都是代销魁首,因此这一盘御馔的价格大约在五万到六万铢清静钞之间。
这也足够惊人了,先前富泱大力推荐的紫金矿也不过三千铢一斤,这一小盘就抵得上十来斤紫金矿!
“要不你别吃了吧?”申少扬很严肃地看着祝灵犀,“咱们一起把这盘春盘卖掉,清静钞平分。”
祝灵犀:“……”
富泱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啊,你们也不用去找买家了,直接卖给我,三万铢,省得你们折腾,怎么样?”
祝灵犀无言。
她没搭理这两个不着调的同伴,将春盘递给一旁沉默的戚枫,令后者拿了一根,然后才平静地说,“不吃就算了。”
曲仙君把这春盘送给她,她也坦然受之,不必作扭扭捏捏状。可她要是贪图这点清静钞,竟不识好歹地拿去卖钱,还提什么大志向?
申少扬悻悻。
四人一人一根分吃蒿笋,身后忽然有人笑语。
“祝师妹,好久不见,你竟也在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