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罢了,不下血本,望舒域的奸商会给你好处?”他说,“鸾谷远隔千山,怎么会知道?”
角落里的人仍不安,“但夏枕玉不是要来谒清都吗?还有曲仙君……她真的会来吗?”
公孙罗抖落碎霜。
“徐箜怀亲自传讯告知,说曲砚浓对谒清都很有兴趣,打算过来。”他说,“徐箜怀那个人的脾气,不会作假。”
也正因如此,在收到传讯后,公孙罗就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了,现在整个牧山阁沸沸扬扬的传闻都是从他这里而来。
“况且,我已派人前往舰港,能确定曲仙君驾临玄霖域,只是仙踪不定,没接到人罢了。”
“大司主……”角落里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瑟缩了一下。
公孙罗换上了玄黄道袍,身姿纤弱如细柳。
他用无言的目光望了那人一眼,“怕什么,徐箜怀又不来。”
“会不会是计?也许只是徐箜怀的谎言。”
公孙罗走到门边。
“你不是一脉之主,对牧山阁的过去不够了解。”他说,“曲仙君和牧山阁大有渊源,数百年前就来此谒过清都,她行至玄霖域,必来牧山阁的。”
“为什么?”同伴诧异。
“她的道侣是牧山阁弟子,你说为什么?”公孙罗大步走出静室,“你只要记着,不管今夕何夕,不管犯下多大祸事,只要仙君还记得这一点,牧山阁千秋万代的太平富贵,总是跑不掉的。”
雪顶风烈,公孙罗已经元婴期,顶着寒风向山下去,撞见被他派往舰港迎接曲仙君的同门。
人没接到——这事已经通过传讯符早早地传回来了,但公孙罗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代阁主,我们第一时间赶到舰港,正好撞见那艘银脊舰船入港。”同门说,“整个舰港都在传说曲仙君在船上,救下了整艘船的人。那个舰船执事还在吹嘘,说曲仙君何等威严宽和、神通广大,结果我们兴冲冲跟着上了船,他又说曲仙君已经离开了。”
曲仙君的仙踪,当然是没人能掌握的,她出现时如紫电清霜,只能被灾祸中狼狈的修士们仰望,离开时更是杳然无踪。
甚至等牧山阁的修士们追问曲仙君究竟是住在哪里、什么模样,上船时是否和人打过交道,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清——连那个舰船执事也变了脸色,支支吾吾起来。
“实在没办法,我们只好顺势把曲仙君要来我们牧山阁谒清都的事情宣扬了一番,吸引来数个对谒清都有兴趣的修士,顺路把他们带来了。”同门说。
至于他们在宣扬的过程中,是否“不小心”让人误以为曲仙君特意来玄霖域就是为了谒清都,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牛皮吹足了,声势壮了,这就够了。
“其中还有几个人是刚参加过阆风之会的。”同门说,“还有一个阆风使呢!”
公孙罗有些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