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练了骑马、耍鞭,又把几件琐事处理掉,就去了平阳大长公主府,与她一同进宫。
到了寿成宫,瞧见了陈太后带着小皇帝在院子里踢毽子。
骆宁与平阳大长公主都微愣。
“太后,皇帝不上朝吗?”平阳大长公主问。
陈太后笑了笑:“朝堂上这几日都在吵架,怕吓哭了皇帝,太皇太后不叫他去。”
公主:“……”
有点像孩子不愿意上族学,祖母说不念就算了,也不耽误这么几天……
好儿戏。
然而瞧见太皇太后时,骆宁和皇姐的心都提了起来。
太皇太后唇上没有半点颜色,面颊却蜡黄;半白头发似乎全部花白了,几乎瞧不见黑色。
她不至于老成这样!
公主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母后,母后您是哪里不舒服?顾院判呢,他给您请脉了吗?”
骆宁也怔怔的。
她第一次从活人脸上瞧见生命力流逝殆尽的模样。
她心口被一只手狠狠攥着,疼得她无法喘息。
陈太后与小皇帝还在院子里晒日头、踢毽子,听到了哭声,她才把毽子交给乳娘,迈入了殿内。
太皇太后声音还算好,不是很虚弱:“说哭就哭,怎么像个孩子?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她从怀里掏出巾帕,招招手,叫公主坐到她身边,她为公主擦泪。
公主就想起儿时她被其他姐妹欺负,皇兄还误会她,骂她粗鄙的时候,她也这样哭。
也是母后这样护着她。
母后当着皇兄的面,把宫人、那几位公主和父皇都请过来,一一查问清楚,替她翻案。
父皇还说母后“小题大做”;皇兄尴尬得垂首,找借口想要逃避。
母后让所有人都给她赔礼道歉,而后也是这样替她擦泪。
平阳大长公主想到这里,眼泪似决堤,扑到了太皇太后怀里:“母后,您别吓我。”
“……昨夜没睡好,气色难看。”太皇太后说,“别哭,多少人瞧着呢,好好的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