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叹口气。
众人全部退出去,只留下乳娘和顾家祖孙俩在皇帝跟前。
顾院判悄声跟孙女说:“要当心。这中间……”
“祖父,这中间有什么过错,您都推给我。就说是我鲁莽无知。”顾湛说。
顾院判:“……”
顾湛给孩子放了指尖血。
小皇帝无力折腾,他只是痛苦扭了几下,没有眼泪哭,也没有力气喊。
再针灸,小皇帝慢慢附在乳娘怀里睡着了。
乳娘不敢动,逐渐也有了困意。一连九日,她都没怎么睡好过,精神倦怠到了极致。
顾家祖孙俩退出去。
延福宫的正殿内,坐着七八名太医;太皇太后、陈太后和雍王妃皆在,另有两宫的宫人等。
“如何?”太皇太后听到里面没了小孩子的哭声,把嗓音放得很轻。
顾院判就说:“陛下睡了。”
陈太后阖眼,眼泪再次滚落,念了声佛。
众人悄无声息挪步,换到了偏殿说话。
顾院判想要说脉案,顾湛抢着开口:“祖父,这是我诊断的,能否由我来说?”
看似小孩子抢功,实则背祸。
偏殿众人,除了极个别傻子或者记恨顾家多时的,都明白顾家祖孙的用意。
顾院判还要阻拦,骆宁帮腔:“顾院判,您得给孩子历练。”
太皇太后点点头,指了顾湛:“你说。”
顾湛就说:“陛下乃肝火上炎,才不眠的。用‘血府逐瘀汤’,再配合针灸。”
众太医:“……”
年轻人的确灵活,把“解毒”用这种办法说出来。
太医院众人都知道小皇帝的病是什么缘故,却一直治不好他。
一则峻方不敢用,二则实话不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