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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女与出女房(第1页)

“出女”与“出女房”

在冲绳,艺伎被称为“zuri”,一般以“尾类”这两个汉字标注。虽然这一说法已经逐渐成为过去,但我想以这两个极其罕见且微不足道的事实为线索,尝试探寻古老文化中隐藏的那些只言片语。

一直以来,有很多人将“zuri”理解为对内地“joro”或“joro”②一词的讹传,但这只是毫无根据的推测而已。所谓“女郎”③是对涂脂抹粉的女性的一种敬称,原本是“上藕”一词的简化,沦为对“娼妓”的一般称呼则是后来才有的现象。然而在南方诸岛,“zuri”一词的应用则相对更早。但是这种元音上的变化——尤其是“ro”变为“ri”或者“re”——的例子,在其他地方则绝无仅有了。

此外,“zuri”原本应该写作“duri”①。宫良君②在《南岛采访语汇稿》中写道,不仅在很多岛屿上该词发音为“duri”,在其他地方语言中又有发音为“dore”或者“douri”③的例子。这个音应该与表示“deru”④这个意思的九州方言中的“duru”⑤相近。虽然“尾类”这一假借字的年代比较久远,但如果能够弄清其出现的具体时间,则也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参考。

“尾类”的“尾”为国音“o”,也有个别例子是发音为“bu”的,但是在南方岛屿上发“du”音的情况更多一些。例如,一般将“鹡鸰”这种鸟称为“shirikunagi”①,因其尾部可以上下摆动,故得此名。而在首里或那霸等地,则称为“dukunaga”或者“dumitamita”。也就是说,将“shiri”读作“duri”,因此使用了“尾类”这两个假借字。虽说是听起来有些别扭的音韵变化,但其中却存在着一种法则。现在与那国(yonakuni)这一岛名,在八重山群岛则大多发音为“yunon”,而在与那国岛本地则发音为“dounon”,也就是说,这里“ya”行音的“da”行化最为常见。“尾”字的“o”音变为“du”也属于这一系列的变化。

此外,将“ri”音标记为“类”字的例子虽然少见却也存在。例如,表示“东方”的“agari”,在《omoro草纸》②的标记法中大多写作“agarui”。可以看出,曾经有一种发“rui”音更为合适的“ri”音。在内地将“明亮的”发为“akarui”,但实际上至今仍有许多人发为“akari”。首先可以确认的是,在冲绳,表示“游女”意思的“duri”,人们在发“ri”音时会更加用力。而且,在日本,“duri”一词的出现比“女郎”变为她们的专有称呼更早。

由于官方的规定,“游女”们在某个固定的地方定居,不能自由进入该地区以外的地方。过去,也曾经由于交通的发达,她们自然而然地聚集于某个地方,所谓指定住所也并不一定对她们构成束缚。但不仅是指定区域的面积大小、交通往来的难易程度产生了各种各样的不同情况,为了对她们实行有效的管理,官方的规定也再一次变得必要起来。虽说冲绳至今仍然存在的“游廓”①最初是在距今二百七十年前,也就是在宽文十二年(1672)形成的,但显然那里并不是“游女”们出现的源头。就在有关“游女”活动区域规定出台的第二年,在农村又实施了严禁寻找娼妓的法令,而在九年前的册封使的记录中,也有“土娼甚多,称之侏离(duri)”或"已散至外岛"等字样,这或许是预测到那霸以外的地方也有很多同样类型的女性,当她们看到外国船只进入,便会争先恐后前去招揽生意。官府限定“游女”们的活动场所,其原因就在于此。

在日本内地,所谓“廓”①仅在少数大城市存在,而她们的活动自由在其他港口等地总体来讲并不受限制。而在南方诸岛,除了那霸以外,最终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形成“色町”②。也就是说,在这里我们有必要探寻在“游廓”形成之前的状态。当然,政府的监管是一种障碍,但同时也是一种保护,一种官方认可。尤其是政府一旦指定某地为“游廓”,人们的注意力便会被吸引过去,而其他未被指定的地方则形同虚设,至少不会出现在官方文书中。因此,对于以文书为唯一史料的历史学来说,这样的地方就会成为被遗忘的角落,而它们的重要性也被人们抛在脑后了。

所谓“公娼”“私娼”的问题,虽然众说纷纭热火朝天,但丝毫没有得到实质上的解决。尤其是对于日本这样建立健全的婚姻制度迫在眉睫的国家来说,我们是否还有将长期积累起来的重要经验束之高阁的余地呢?我认为,我们已经不能再对事实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了。而又是什么催生了上述令人不齿的女**呢?探寻这些问题的途径究竟是否存在呢?我认为,正是在被海水分割得零零散散的岛屿上,才存在着其他国家难以拥有的调查上的便利性。关于这些问题,我想要与千千万万的未婚者们共同探讨一二。

众所周知,即便是“游女”这种令人唾弃的职业,在漫长的岁月中,也存在着变化推移,并经历了几个发展阶段,而这些都无法通过片面的文献记录了解清楚,只能通过比较数个不同地方的情况,来大致推测其变化过程。虽然民族学的同人们并未怠慢这项工作,但国家不同,文化的发展速度也有快慢,而且一直以来的发展步伐一旦发生改变,单纯的由“甲”变“乙”或者“丙”的过程就难以证明。与之相对,如果一群人血缘相近、语言相通,只是分别居住于不同地方的话,这一异同就有了意义,而且彼此间也容易互相了解,因此能够收集大量的事例。这是所谓“folklore”或者称为“民间传承”的这一学问在日本尤其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

举例说明的话,比如任何人都不会认为“kakae”①这个制度是最初就有的。但是自从它开始出现,这种买卖就变得更加令人唾弃。人们从小就培养那些原本能够过正常生活的正值芳华的少女,迫使她们沦为“游女”。在诸如江口神崎这种中世时期的繁华之地,有称为“长者”的较有势力的“倾城”①作为几位“游女”的领头人。但这与江户时代的“kimigatete”②制度不同,并不是“鸬鹚空自泛寒洲”式的资本主义买卖。更加详尽之事不为人所知,但初期的“游女屋”的主人原本对“太夫”③是相当尊敬的,虽然只是形式上,但“太夫”毕竟是指导多位见习游女的“启蒙老师”。不知不觉间,作为从属者的“太夫”不再有利用价值,“置屋”④会让人不惜重金买下众多已经培养成才的“游女”,而熟知花街柳巷之事的人也十分清楚,这些“游女”都将面临悲惨凄凉的命运。然而,同样是卖弄**的女性,“艺伎”是更早的一种形态,其背后是否有资本家操控不得而知,但其组织结构与以前的“职人制”非常接近,女性形式上成为一个经营集团的核心,这个集团从各处领养年幼的女孩,也有极少数母亲干脆直接培养自己的亲生女儿,并让她继承与自己相同的“事业”。这一形式看起来与冲绳的“duri”组织惊人地相似。两者之间既没有彼此效仿也没有相互借鉴的痕迹,而且《游女记》以后的记录显示,上述形式与“瞽女”①和“歌比丘尼”②等人的生活也有许多类似之处,因此,我认为它们都是从事此类职业的女性所必须经历的某个过渡阶段。

作为文化史研究的兴趣点之一,我想要对“卖笑”③成为一种职业之前——至少是直到这种职业将世袭作为有利之手段之前——的状态考察清楚,然而其史料的搜集却绝非易事。只有在南方诸岛,岛与岛之间相隔较远,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出现的时间也各不同。因此相对来说,更容易追寻其变化的足迹。例如,“duri”一词虽然早已分布于三十六个岛屿,但该词的内在含义却在每个岛屿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在规模较小的岛上,这一词汇仅指居住在那霸某个区域的女性,即只有在那里才能见到的女性。虽然小岛上的人们不认为他们当中存在着这样的女性,但是在宫古、八重山等规模较大的部落中,被称为“duri”的女性早已在那里定居并开始自己的买卖了。然而她们的行为又与在路边招揽生意的“duri”有所不同,而更像是“茶屋女”①“saboshi”以及“daruma”②。这也许是近年来随着外来人口的迁入而出现的新名称吧。

然而奄美大岛的情况却与之相反,“dore”以及“zore”等词是很早以前就出现的,而“yamatozore”③这个名字仅用在这种新式的“kakae女”④身上,与其他人加以区分。如此一来,原来的旧式“dore”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这是不久以前的事,因此我们尚且能够追随她们离去的背影。大概二十多年前,在岛屿的民俗调查刚刚起步的时候,大岛有一位名声在外的“dore”,虽然已经年老色衰,却依然精神矍铄。听说她嫁给了一位猎人,甚至还扛着鸟铳出入深山之中。此外,还有一些被称为“sakashi”的女性甚至能够写出优美的流行歌曲。处在世事变迁的分界点,这些女性终究没能培养出自己的后继者。

在一个邻近的小岛上,却存在着另一种情况,这种情况在大和地方更为多见。人们认为在少年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之时,有一个不可或缺的仪式,就是寻找一名女性前来侍寝。据说在灵山山麓及神社附近的“游乐所”便是为这个仪式而设立的,但由于岛屿人口有限,没有必要修建如此大规模的设施,村中有一名“dore”就够了。然而随着这位“dore”逐渐年老,又没有新的继任者能承其衣钵,于是最后一名尚且健在的“dore”或许已经是年逾古稀的老妪了,这听起来也相当凄凉。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们看作与近代的“尾类”完全不同的人,也不能认为她们是晚于“尾类”出现的、后来又有所发展的现象,因此,她们同时也成为又一个历史发展过程中的里程碑。

有关奄美大岛“dore”的生活,此前已经有较为详细的报告问世,如今也仍然有许多人能够清晰地讲述有关“dore”的回忆,但令人困扰的是很少有人把这些记录当成重要史料加以珍惜,甚至更多的人试图将其隐藏起来。因此,我们有必要证明,对于未来婚姻制度的确立,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参考资料,然而随着社会的变迁,这项工作也变得更加举步维艰了。

根据我们现在的推测,在奄美群岛的“dore”或者“zore”一直延续到今天的生活方式,正是保存了那霸指定“色町”区域以前——也就是宽文十二年(1672)以前的状态的生活方式。这一点只要对本岛各地的古老传说以及那些成为政府监管的“漏网之鱼”的不为人知的历史稍有了解,就能够确认,然而就算上述资料已经无迹可寻,也尚有许多能与内地情况进行比较的可靠资料。例如,根据大岛居民的记忆,“zore”中有“marizore”和“wirizore”①两种。前者游走于各个村庄,也就是文学语言中所说的“游行女妇”,或者是被称为“ukareme”的女性。而后者则是在自己的出生地定居,同样也拥有恋爱的自由。这一类女性没有全国通用的称呼,但由于“wirun”有“定居”之意,因此称之为“wirizore”也就容易理解了。从人数和种类上来说,原本后者要远远超过前者,然而由于来自外地的女性拥有各种各样的特长,因此前者逐渐占了上风,两者之间的区别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然而在很多地方,这类女性仍然没有脱离“土娼”的性质。

“marizore”也就是“游行女妇”最初起源于某个村庄的“kirizore”这一点应该毫无疑问,但“marizore”在日本自古以来被人们神秘化,仿佛她们是什么特殊的族类一样。之所以一直以来给人以这样的印象,或许是因为她们非常善于利用信仰的力量。曾经有一个时代,全国各地到处充斥着那些背井离乡的“浮浪”①之民。人们必须在农耕以外另谋生计之时,最先想到的手段基本大同小异。单靠先天姿色与弄粉调朱必然不够,还须辅以歌舞琴瑟之艺,并奉上令人醉生梦死的饮品。这些都是何等“水到渠成”的发明,且二者都与信仰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奉上的酒并不一定是香飘十里的上等酒,在那时,能让人酩酊大醉的酒才是好酒,酒的麻醉功能比现在要重要得多。由此想来,能够用一曲劝酒之歌让人心神**漾的女子走到哪里都能够左右逢源,她们渐渐取代本地女性占据上风,同时用自己的方式慢慢使她们同化。吉原游廓的早期记录中,记载着来自京城或坍市的无比自信的“倾城”光明正大地来到此地招揽生意的情形。而流芳后世的著名美人也大多是来自遥远地方的女性,虽然后来她们的活动地域也受到了新的限制,但她们绝不是从早先的“kirizore”中演变而来的。

“游女”和“游廓”中的“游”字原本与“游行上人”中的“游行”意思一样,即四海为家、四处漂泊之意。但由于该词的再次本土化在日本内地比预想的更早完成,所以后来被解释为“鼓瑟鼓琴”之意,这一点我以前也曾提到。由此一来,奄美大岛“maridore”的例子大概能让我们想象出更早的状态。根据岛上老人们的记忆,“dore”在一年当中大致固定的季节数次到访,先有来自邻村的小道消息传来,本村的人们听到后都翘首以盼。如何解决她们的住宿问题尚不清楚,但大约也是与行商们相同,总有一些常常来往的回头客会给她们提供住处。当听说她们已经到来,村里的男人们都会聚集到她们身边,团团围坐,歌舞升平。而当夜哪家男子能够抱得美人归,自古以来都有某种规定,因此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一般情况下,携酒而来之人,或是手捧鲜花之人,尤其是那些在对歌时表现出超乎常人的热情之人会自然而然地居于更有利的地位,因而我推测,这其中女性的选择应该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虽说不能算是公平的决定,但“dore”们多才多艺,床榻之事只不过是一种副业罢了。这一点或许与“艺伎”更加接近吧。

我曾听说,冲绳本岛的北部也有类似的习俗,且一直流传到近年,但我已经无法确认。我也听说,过去中国台湾的山区曾经设有“隘勇线”①,那时,抱有同样目的的女性曾在山中来回行走,而我认为,或许她们从事的是一种新的买卖。如今,这样的事已经毫无踪迹,甚至旧日本各地的人们听说后都会感到不可思议,然而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些许暗淡的痕迹。例如,“歌比丘尼”过去进入大城市后,在几乎以定居的形式存在之时却被取缔了。传说在江户,这一情况大约发生在明和年间(1764—1772)。然而又过了五六十年,在十返舍一九的《东海道中膝栗毛》②中,她们依然游走于东海道,所到之处,受尽漂泊旅人们的戏弄。或许卖春并不是她们的主业,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们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而稍晚出现、至今依然留在我们这些年老之人记忆中的,是每年秋天将尽之时,从越后地区前来的成群结队的“瞽女”。这些“瞽女”毫无姿色可言,而且大多已经是人老珠黄,因此她们会在才艺上下更多功夫,甚至甘于伺候那些戏弄自己的好色之徒。但她们依然会在所到之处寻找住所,吸引众多年轻男性,收入也尚可度日。不仅如此,她们有时候会得到几个被遗弃的小姑娘并带领其同行,甚至有一些视力正常的自称“向导”的女性也与她们同行。或许在“体制内”的“瞽女”们来看,她们的行为就是一种有伤风化的非法经营。然而这同时也是遥远古代的“ukareme”们最后的身影,同时也是徘徊于奄美大岛的“dore”的令人意外的同病相怜之人。

这里我想要思考的是,来自外地的“ukareme”们曾经那样受到人们的青睐,为何突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于人们眼前,并且无人因此而感到不便。至少,认为这是每个社会中性道德的进步是一种操之过急的乐观看法。其原因远没有这么简单。其一,水陆交通线逐渐固定,各个港口和町场都设有配套的机构①,因此人们不用等待“临时”的供给,也就是说这种官方的机构也能够满足人们的需求,但要实现这一点也需要一些必要的条件。简单说来,就是所谓“wirizore”的增加,以及每个地方都能有自由的女性大胆提供服务,而这种状况的出现同时也有其特有的原因。因此,为了将来的人生计划,我们有必要对这一问题进行详细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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