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敢的禁令味好足。”
贺东篱这晚提着一袋子红豆面包回住处,看到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她先是顿了下,然后看到黄秘书从车里下来,等候多时的样子。
黄秘书看着贺东篱归家,也冲贺小姐交代,宗先生有东西交给你。
直到她们一起进了屋里,贺东篱看着黄秘书带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一幅油画模样的东西从保固层里提携了上来,端举在她面前。
贺东篱面上的神色从烦躁陡转成了惊讶,最后成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这幅画,她当年……因为它,他俩神经病地大半夜跨越两座城,去追月去了。
这个画家的作品,贺东篱记得老早被归为限制出境的名单里了。年初看过相关新闻,这幅画在香港拍出八位数,不算天价,但这幅画的体量和名气都不算靠前,春拍上已经是很惊蛰的一下了。
贺东篱怎么也没想到背后的新藏家是宗墀。
黄秘书替贺小姐小心翼翼放置在墙角一处,说她还得回去准备明日飞新加坡的行李,就不打扰贺小姐了。
贺东篱听他秘书这般道,就知道大概率他又飞行在即了,她没想收这幅画,但也不想这么晚为难打工人,便沉默着算是送行黄秘书。
直到黄秘书委婉朝她说再见的时候,贺东篱问了一句,“他赶在回新加坡前要你送过来的?”
黄秘书一愣,她觉得贺小姐这样口是心非的样子实在让她想到了她的女友。才要摇头的,对面再一次耿直发作起来,“那就回去帮我跟他带句话,太贵了,我不要,放在这里,我担心贼惦记,被偷了画就算了,害我别的财产损失,才叫冤!就这么……”
贺东篱的就这么原话带给他吧,他人不过来就差人有空原封不动拿回去吧,她是要这么说的,黄秘书莞尔朝她,打断了她的发作,“他病了。”
不是老板,不是宗先生,是一个暧昧的留白的他。
黄秘书眼看着有人一下子就停住了,怔在那里,心软的神,漂亮沉静到黄秘书很客观地被震撼到了。“是连续两晚酗酒,被宗太太打了一耳光,又没吃东西,被他的狐朋狗友林先生带去霍霍倒下了。”
黄秘书说完这些,就颔首自顾自离开了。
贺东篱愣在那里,许久没动弹,更没管那幅昂贵到她下辈子工资攒起来也买不起的画,她回来之前还跟邹衍戏谑,把他送的东西拿去倒卖是个生财之道……
他秘书说他病倒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他明明壮得跟头牛似的……
贺东篱在跟他妈妈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这一回就这样吧,他来不来都不再改了。
她也不会管他病成什么样,你既然有那个闲心和不着调的人去喝酒,喝死也是活该!
反正这一回你横着死竖着死,都怪不到我头上了。
他被他妈打了一耳光,想也知道他能说出多大逆不道的话才招得如此的下场。即便这样,贺东篱依旧狠着心骂道,你没有一巴掌是白挨的。。。
更不要人不来、搞这些花招来,谁稀罕!
贺东篱气得大半夜睡不着,想把那幅画劈掉,于是赤着脚走过去,蹲在画前,像似凝视一个前世今生的仇人,要把他看破看烂,最后心烦地想把画掉过头去。
手一搬拨,发现画后面别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