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的佛珠滑落至手心。
容谏雪垂眸,眸光明灭。
许久。
她终于再次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声响。
“裴惊絮,你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就如从前她跪在宗祠之中,他撑伞而来,沉声给她的选择一般。
这一次,她没有一分犹豫,抓着容谏雪的手上前几步,眼尾泛红,眸光清澈:“阿絮跟大人走……”
……
庭院中,江晦神情肃杀,看着满院子跪在地上的下人,视线扫过一遍,一言不发。
刚刚他询问过这些下人,才知道她们竟将二娘子安排在了客房,反倒是那个白氏,安排在了二公子卧房隔壁的偏房!
下人们也惯会见风使舵,见此情形,竟是将那白氏及两个孩子侍奉得体贴周到,好像她才是西院的女主人似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
江晦眉头紧皱,手紧紧地按在了剑柄之上。
白疏桐从外面回到西院时,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她今日在长安街上偶遇了一位名为“远舟”的公子,那位公子与她志趣相投,他们聊了不少东西。
远舟公子还送了她一支金簪,看上去便价值不菲。
告别了那位公子,白疏桐回到西院,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一群下人,微微拧眉。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疏桐的声音从江晦背后传来。
听到声响,那原本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下人急忙抬头,高声道:“白夫人快救救我们!白夫人开恩啊!”
白疏桐见状,急忙上前几步:“出什么事了,你们慢慢说。”
“白夫人,”一旁的江晦沉声开口,语气冷肃,“管教下人是我们容府的事,您无权插手。”
“江侍卫,下人也是人,你怎能这样对待她们!”白疏桐不赞同地反驳。
她急忙上前几步,俯身去搀扶那年纪最大的一个婆子:“刘阿婆您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