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世在与白疏桐的“对峙”中,只有在有容谏雪参与的事件中,裴惊絮才能胜白疏桐一筹。
今生今世,裴惊絮很想知道——
会不同吗?
裴惊絮微微咬唇,看向抱着容谏雪大腿,嚎啕大哭的糯糯,声音依旧冷静凌厉:“道歉,不是谁哭谁就有道理的。”
糯糯像是听不见一样,仍旧是抱着容谏雪大声哭着。
裴惊絮抬眸,看向容谏雪。
容谏雪并未看她,反而垂眸,看着抱着他腿大哭的女孩。
直到糯糯真的哭累了,眼圈红红的,哭声都哑了。
容谏雪这才对着糯糯,淡冷开口:“为什么向我道歉?”
糯糯愣了愣,甚至连哭都顾不上了,眼睫濡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错愕地抬头看向容谏雪。
男人眸光清冷漠然:“既做错了事,不应当向受害者道歉吗?”
“向我道歉做什么?”容谏雪声音平静,波澜不惊,却轻易地戳穿了她的想法,“还是说,你觉得向我道歉了,便能成为受害者,让我替你讨回公道吗?”
糯糯嘴巴微微张开,她眸光晃动着,愣在了原地,就连抱着容谏雪大腿的手也忘记松开了。
容谏雪俯身,将糯糯从他的身边推开,视线从两个孩子身上逡巡而过。
又落在了裴惊絮脸上的血痕上。
痕迹很浅,但她的脸颊白皙红润,那道红痕就显得格外刺目。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垂头攥了攥手中的弓箭。
是男孩率先察觉到形势不对的。
他微微抱拳,恭恭敬敬地朝着裴惊絮躬身致歉:“抱歉二婶婶,是我射技不精,险些酿成大祸,还请婶婶恕罪。”
“射技不精?”裴惊絮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小公子射技精湛得很,再偏一寸,我便能血溅当场了。”
她有意在容谏雪面前表现得咄咄逼人一些。
——她想知道,如今的容谏雪能接受多少她的“恶劣”。
一旁的糯糯也反应过来,一边哭着,一边向裴惊絮福身致歉:“对不起二婶婶,是糯糯的错,糯糯生病不愿下床,哥哥才想要射箭逗我开心的……”
“呜呜呜二婶婶对不起,求求你不要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