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絮动了动长睫,正想着要如何拒绝。
江晦小声道:“二娘子便收下吧,公子也是一番好意。”
说着,江晦有些诡异的视线落在了那盘白灼虾上。
裴惊絮想了想,便也没再推拒。
如今他容谏雪正遭文武百官非议,她若是表现得太过疏离,反而会失了分寸,让容谏雪多想。
“那我便收下了,替我谢过大人。”
“好好好!”江晦脸上这才多了几分笑意。
裴惊絮思索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这话本不该由我来问,只是我见婆母与公公这几日为此实在焦头烂额,心有不忍。”
顿了顿,裴惊絮轻声问道:“大人与官家……可是生了嫌隙?”
江晦闻言,环顾四周,这才低声道:“二娘子安心,并无大事,只是如今不便多说,不必忧惧。”
裴惊絮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她笑了笑,语气温软了几分:“那大人便应当跟婆母与公公说清楚的,免得他们挂怀。”
“公子的意思,是说这事知道得越少越好,所以,若是老爷与夫人问起来,还请二娘子稍作隐瞒。”
裴惊絮佯装愣住:“既是如此,江侍卫又为何要告知我?”
江晦憨笑两声:“公子说,二娘子爱哭,若是不告知一声,担心您六神无主掉眼泪。”
裴惊絮微微挑眉,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嘴角上扬,裴惊絮面上却也只是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有劳大人挂碍。”
语气平静,举止礼貌而疏离。
江晦见状,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二娘子,公子到底做了什么,您这般生她的气?”
他没敢告诉二娘子,那一碟子的虾肉其实都是公子亲手剥的!
裴惊絮垂眸,语气轻软冷淡:“没什么,只是觉得前段时日确实叨扰了大人,如今想来,辗转难安。”
江晦张张嘴,最终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拱拱手,告辞离开。
看着江晦离开的背影,裴惊絮低头,看向那餐盒中几道精美的菜肴。
——不行,这种程度的“服软”还不够。
容家一时间陷入水深火热,大多数官员都选择缄默不语,但也有那没弄清状况,便对容家出言讽刺,妄言容家时日无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