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们容忍这些氏族苟活是为了什么?
这天下不是只有我们镇北军,你有没有想过这百万将士,将来他们解甲归田要怎么办?
我们征战多年不是为了战而战,而是我们这一辈将仗打完,以后在无仗可打,百姓,将士都能安居乐业不受战争侵扰。
我们并不是怕世家的百年根基,在我镇北军百万铁骑面前,他们不过犹如小儿一般,可杀光他们苦的还是百姓。”
霍庭山一拳砸在地上,“难道就任他们逍遥法外,这天下能人异士这么多,难道离了他们,晋国就不能转了吗?”
秦业明白霍庭山心中的愤怒,
“我问你,军中多少将士认识字?
不足万人,就拿江南水灾来说,兴修水利,治水通渠,军中又有多少人能胜任?
世家如蚀骨之蛆,可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下,晋国百姓不需要再易子而食,识文断字也不再只是氏族的专属。
一个国家,不是只需要让百姓填饱肚子就行,百姓不能当只知填饱肚子的野人!
家仇在国面前,太小了。”
一代骁勇悍将,竟然泪洒当场,嚎啕痛哭。
秦金枝蹲到霍庭山身边,掏出丝帕为他擦泪。
“霍叔,师夷长技以制夷,能够取代他们的力量已经成长起来,至于父亲的仇,我会亲自来报,你们守国,我来守家。”
霍庭山心疼的看着秦金枝。
他还能记起当时秦子仪知道他夫人怀了个女儿兴奋的样子。
可他甚至没有亲眼看过自己的女儿一眼。
世人都说秦金枝荒唐跋扈,养尊处优。
可这么多年她受的苦又有谁来瞧见。
秦业仿佛有些站不住,回了书房。
关上门,一代枭雄镇北王竟然也有些步履蹒跚。
他走到书架旁打开两个匣子。
里面是两幅画像,秦业将画轴打开。
他摸了摸画上妇人的脸,“老婆子,这多年都不肯来梦里瞧瞧我,是不是也在怨我不能给我们的儿子报仇。”
秦业又打开另一幅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