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郁蹙眉:“我要很久才结束。”
“那就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吃。”云锦淡定道。
花郁顿了一下,刚想说没必要现在就兑现,也可以改天。但话还没说出口,老板催促的电话又打来了,他只能匆匆看了云锦一眼,先走了。
酒吧的大厅被打砸得一塌糊涂,各种标价几千上万的酒碎了一地,花郁一走进去就被熏得头疼。
他回来之前,已经有几个员工在打扫了,其中一个平时就看他不顺眼,现在就一看到他进来,立刻冷嘲热讽:“我们都快打扫完了,你还回来干嘛。”
花郁没理他,拿起扫帚开始工作。
那人一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来气,嘟囔几句后也继续干活了。
碎裂的酒瓶相对好收拾,比较麻烦的是四溢的酒水和弄脏的墙布,花郁一边收拾,一边回忆云锦刚才的话,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可能会在外面一直等到他结束。
应该……不会吧。
虽然接触不多,但看得出她不是喜欢苦情戏码的人,应该做不出站在外面傻等的事。
想是这么想,花郁还是加快了干活的速度,整个酒吧留下打扫的员工里,只有他完全不摸鱼,连看不惯他的人都无话可说了。
可惜酒吧的清理难度不亚于开荒保洁,不管他怎么加快速度,还是工作到了三点才结束,等去员工休息室洗了澡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是他平时下班的时间。
花郁单肩挎着帆布背包,低着头从酒吧后门离开。
大约是这几天缺觉缺得太厉害,穿过那条长巷时,心跳突然变得急促,仿佛在提醒他要尽快休息。
花郁垂着眼快速往前走,即将走到长巷尽头时,只看到前方空空如也,连号称24小时营业的小药店也关门了。
他停下脚步,一直在发出尖锐警报的心脏突然平静。
花郁静站片刻,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有人笑问:“不是来找我吗?怎么又走了?”
他微微一顿,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云锦从药店后面出来了。
真的等了一晚上?
洗完澡忘了补充温水,花郁的嗓子有点干涩,盯着她看了半晌后才艰难开口:“你……”
“我想着你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就去后面的酒店开了一个钟点房,小睡了几个小时。”云锦说着,突然不悦,“平城好歹也是超一线城市,怎么这附近连个星级酒店都没有,找半天才找到一个勉强能住的,结果房间空气还不太好……”
她认真地抱怨酒店环境,花郁插不上话,只是在确认她没有傻等后,莫名松了口气。
毕竟他也不想看苦情戏。
云锦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