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见了对方的暴行,她怎么还能这样温和平静的,跟撒娇一样和对方说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心中如有啮齿啃噬。
“杳杳,”他妄图打破这种和谐的气氛,又强调一遍,“我受伤了。”
从前他受伤,她都是第一个冲上来关心他的。
大学有一回校篮球赛,隔壁学院的球队输不起使阴招,傅景策被围攻后扭伤了脚,路杳杳气得差点上手当众把那群人揍一顿。
她该生气,愤怒,心疼,而不是这样无动于衷的平静。
傅景策无法接受。
路杳杳将手中的招财猫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目光平淡地看向他,“哦。”
“受伤了就离开去医院吧,”又强调了一遍,“别再来了。”
傅景策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陆时野直接大步走过来将失魂落魄的男人拎出门外,微笑道:“抱歉,杳杳还要喝鸡汤,就不招待了。”
语气温和带笑,完全看不出之前霸道凶狠的模样。
门啪地合上。
路杳杳从头到尾没有阻止。
傅景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
痛,身上很痛,心里更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狼狈地下楼、上车,在昏暗的车厢里像个落魄的孤魂野鬼,红着眼觊觎着上面人间的幸福。
祝福吗?
他做不到,他不信陆时野是真心。
那样的人怎么会有真心?
放手吗?
不,那跟剜心又有何异?
过了很久很久,雨势仍然不见消减,而陆时野始终没有从公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