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镜年蹙眉看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走了过去。
走到那一桌,食指和中指轻轻叩了叩玻璃方几,一时所有人,连同迟怿都抬起头来。
孟镜年单手抄袋,神情沉冷:“女朋友刚走就管不住自己?”
喂酒的女人愣了一下,不悦地撇撇嘴,“迟少,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告诉我啊?”
迟怿眯了一下眼睛,把腿翘起来,姿势更显嚣张,“你哪位?你管得着吗?”
孟镜年默了数秒,而后不紧不慢地朝他走去,坐在沙发靠外的一个男的翘着腿,挡住了路,他还礼貌地说了句“借过”。
迟怿有点拿不准他想做什么,这样斯文的样子,像是要面对面跟他上一节思政课一样。
可哪里知道,孟镜年走到他面前,却是毫不犹豫地俯身,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冷声质问:“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吗,迟公子?”
迟怿双手扣住他的手臂,想要扯开,却是无果,他气笑了:“你他妈……你是拿什么身份在管我的闲事?你外甥女谈恋爱你都要管啊?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这么喜欢她,你怎么不自己上?”
迟怿越发做出挑衅的表情:“你不敢啊?怕人家说你乱伦?还是怕葬送孟院长替你铺好的大好前程?”
孟镜年沉着眼,目光冷厉,手指揪得更紧,几乎下一秒就要提拳揍出去。
迟怿就是想逼他动手,但凡他敢动手,今天的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结,最好的情况,林檎也得欠他一个人情。
可哪里知道,孟镜年忽地松了手,冷笑一声:“既然你不珍惜她,那我们就各凭本事。”
迟怿挑眉:“怎么,你打算抢人女朋友啊?”
比起乱伦,抢人女朋友算得了什么。
孟镜年没作声,直起身,把桌上一瓶酒提了起来,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迟怿。
迟怿自然不接。
孟镜年把酒杯搁在他面前,一口气喝尽了自己手里的这一杯,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平声静气地说道:“提前赔罪了。”
说罢,转身走了。
迟怿撑着手臂,瞧着孟镜年的背影,多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林檎就是对这人情有独钟:有立场,审时度势,进退有据,重要的是……是真的在乎她,不管这在乎是什么性质的。
半晌不见孟镜年回来,谢衡起身,正要去找人,就看见孟镜年走了过来。
“老孟,去哪儿了?”
“跟人打了声招呼。”
“谁?”
孟镜年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