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跌落炙烤的铁皮鼓,将死之际,他抱着她不肯松手,最终二人一齐死在了乱箭之下。
“你怎么这么傻?我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
柳如画趴在桌子上,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蝇,“……为了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这后一句,李郎中自然是没听到。
“在我眼中你只是柳如画,你的一言一笑,除此之外我都不在意。”李怀义第一次目光灼灼地看着柳如画,眸中尽是真挚。
他不允许眼前的柳如画这么说自己。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见过她的身不由己,她处在青楼之中,跳舞卖艺为自己谋生。
十几年来,她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柳如画眼眸轻闭又睁开,心脏仿佛被什么盖住了,有些憋闷又感动。
柳如画闭着眼睛,狠狠将手中的酒灌进了肚子里,一时间都被辣出了眼泪。
她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靠近李怀义,状若轻松地哈哈的两声,“等我拿到了自己卖身契,姐养你。”
脚下仿佛恍惚被什么绊了一下,柳如画身子一歪,差点撞到桌角。
李怀义身手敏捷地护住她的胳膊,柳如画阴差阳错就这样落在了他怀里。
李怀义常年与草药相伴,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味。
他面容温润柔和,透着一股竹子般的气质。
此刻,李怀义慌张得有些结巴,那张温润的脸微红,“你,你醉了。”
谁知柳如画并不应声。
李怀义低头看向身边的人儿,却发现柳如画已经昏沉睡去。
匡当——
内门被踹开,发出摇摇欲坠的吱呀声。
莺儿从二楼冲下来,一把将柳如画揽在怀中,面色有些冷峻。
仿佛李郎中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李郎中,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如画,我会安置好的。”莺儿下达了逐客令。
“是不早了,你照顾好她。”李郎中应道。
只是他觉得莺儿此刻,好像有些不对劲。
柳如画对外宣称自己姓刘,莺儿平日也是称柳如画为刘姐姐。
且莺儿平时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如今却……
李怀义前脚踏出云水茶馆,后脚,门就被狠狠关上。
李怀义心道:应该是自己多心了,那身形是莺儿没错。
……
茶馆内。
莺儿眉头紧皱,那双眸子缓缓变成了墨红色。
没想到柳如画竟然醉酒,还和男子共处一室,不怕被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