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时失言,请将军息怒。”
酒水顺着南淮的脸流下,他甚至顾不上擦脸,连连向离岩副将请罪。
身为一国王孙,连离岩国一个五品武将都不敢得罪,任谁见了都要说上一句可怜。
“希望王孙下次注意言辞,别再说辱没我离岩国威的话。”离岩国副将把杯子扔到南淮脚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桌上,沉着脸离开了彩音坊。
彩音坊的仆役连忙上前打扫收拾,南淮拱手致歉:“对不住,在下给贵坊添麻烦了。”
“王孙客气了,咱们彩音坊只想让客人玩得开心,宾至如归。”坊主端着新的酒壶酒杯上前,华丽的裙摆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王孙请。”
她笑了笑,指腹不小心碰到王孙的手腕,朝他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回到后院,坊主脸上的笑意消失,快步走到一个房间外:“大人,奴家打扰了。”
“请进。”
屋内的人相貌平平,身配利刃,腰挂太子府詹事令牌。
“大人,奴家帮你探过南胥王孙的脉搏,脉搏起伏正常。”
“被离岩国人如此羞辱,还能保持心如止水,南胥王孙好涵养。”他站起身:“多谢坊主相助。”
“小事一桩。”坊主似乎也不想跟他多说,转身就准备离开。
“坊主有急事要办?”
“云姑娘今日过来,奴家要多陪陪她。”坊主笑着拉开房门,头也不回道:“告辞。”
“云姑娘?”他皱了皱眉,坊主这种重利的生意人,也有特别在意的人?
他飞身一跃离开彩音坊后院,绕了一圈从大门踏进彩音坊,看到坊主怀里抱着琵琶,坐在几个美衣华服的女子中间,一个穿着骑装的女子,拿着剥好的葡萄喂到她嘴边,坊主看也不看就吃进了嘴里。
坊主警惕心极强,从不吃别人给的东西。若他不是太子府詹事,坊主恐怕也不会愿意帮他试探南胥王孙的脉搏。
他盯着骑装女子看了两眼,想起了她的身份,云尚书的掌上明珠云拂衣。
云家对陛下忠心耿耿,所以他没再多看,转身离开了彩音坊。
坊主朝门口瞥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与拂衣等人说笑起来。
官家的人就是多疑。
太子府詹事出了彩音坊,在街上拐了好几个弯后,躬身进了一辆马车:“卑职参见殿下。”
“起来回话。”岁庭衡放下手中的书卷:“那个南胥王孙在彩音坊做了什么?”
太子府詹事把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彩音坊坊主原本一直装傻充愣,说自己只是生意人,什么都不懂。直到卑职表明身份,她才终于松口答应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