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让这人跟他睡在一起,这几日年假,他肯定会想方设法跟自己讨要好处,他又做不到完全拒绝,这样肯定又会被翻来覆去。
那样跟砧板上的肉有什么区别?
他并不排斥与喜欢的人做点亲密的事情,但喜欢的人太变态了,做的事情在他底线上,反复横跳。
如果不是昨晚摸到对方的耳朵,微微发烫,他都要怀疑对方有人,而且性生活丰富。
朝恹道:“非要如此?”
顾筠冷漠无情,道:“那要不然你去其他地方歇息?又不是只有这个地方有床。”
朝恹将他看了看,俯身过来,顾筠惊了一下,来不及躲闪,一个吻便落在他的脸侧。朝恹应道:“好,我怎样都可以,你高兴就好。”
怎么说得跟他欺负人似的?即便他欺负人,那也是被欺负的人活该。
顾筠走向床后,去拿外衣。腿内侧红肿,行走起来,并不好受。顾筠走了两步,顿住了,他扭头看向朝恹。
朝恹替他把外衣拿了出来,顺带拿来的还有一件里衣,正是身份暴露后,夜间便偷懒不穿的肚兜。
顾筠盯着朝恹,意图从他脸上找出他是故意为之的细微表情,但他失败了,挫败地伸手,道:“衣服给我,你出去。”
朝恹道:“我帮你穿。”
顾筠瞪着他。
朝恹道:“我难道会吃了你?”但见顾筠半点不肯退让,只得依言而行,到底操之过急了。
顾筠把朝恹赶了出去,总算重新拥抱到了安全感。他慢吞吞穿上衣服,包括那件肚兜,围上素色绒锦围脖,弯下身来,拿起丝绸夹袜,从脚尖笼上,系好绑带,再穿上加了厚内衬的云头履。如此,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出门也不怕冷了。
顾筠挪到门口,打开房门,正欲出门,抬眼一扫,便见朝恹。
他靠着一侧的墙,正在翻阅农作方面的书。回首见到了他,便迎了过来,目光很亮,特别符合他的别称。
顾筠将头扭到一边,朝恹便收书上前来了。“我跟人说了,就在暖阁外头吃饭,不必去大厅了。”
顾筠目瞪口呆看着他,道:“你……你……”他涨红了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话来,“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朝恹抬指碰了一下,好烫,并不逊于昨晚的温度。
顾筠感觉自己这座火山喷发了,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当即就要关门。
朝恹伸脚卡住房门。
顾筠:“……”
顾筠及时拉住要合上的房门:“你不要你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