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哒——”
两个人头从麻袋里取出,血淋淋。李澜松手,那两个人头落地,咕噜噜滚到李常喜脚边。朝恹坐在窗边,雨声淅沥,他垂着眼帘,拿着竹镊夹起干茶,投入沸水之中,从容煮茶。滚滚热气,蒸腾而起,宛如一片白色雾气。
朝恹余光扫了一眼被人压着,跪在地上的李常喜,嗓音淡淡。
“不看看是谁?”
李常喜抖着身体。
朝恹道:“李澜。”
李澜上前一步,按着李常喜的脑袋,往旁一转,再用力往下压去:“李公公,你的亲人啊,怎的这样无情,不去看看?”
李常喜对上两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他大叫一声,闭上眼睛,软倒在地。
李澜把他提了起来,扒着他的眼皮,让他看着两颗人头:“拜你所赐,他们成了这个模样,你要好好记着,这样,他们才能找得到你,请你下去团聚。”
“不……不……”李常喜疯狂挣扎,面部表情扭曲,一张嘴,吐了出来。
酸臭味弥漫整个空间,李澜拧起眉头,把他丢开。
秽物沾上李常喜衣服,他惊恐地撑地后退,直把自己缩到角落里头,嘴里碎念,不过片刻,泪流满面。
朝恹看向敞开的茶壶:“什么时候吐不好?非要现在。脏死了。”他用方布包起茶壶,连茶带水一并倒了,“人带下去,好好招待,我要一个清醒的人有什么用。”
李澜道:“是。”
。
第二日,天大亮了。
朝恹去见了皇帝,告知慈宁宫旧物外流一案,已经彻查清楚。他将一干犯事人员名字记于册上,呈于皇帝。
皇帝翻开,扫了一眼,目光凝聚在罪魁祸首的名字上头。
“李常喜怎么处理的?”皇帝询问。
朝恹道:“同其他人关押在一起。不过对方得知阿爹追究责任,未曾招供完全犯人,便疯了。”
“疯了?”皇帝挑眉。
朝恹道:“是。”他跪了下去,“儿臣为了让他吐出其他犯人,对他用了刑。恐怕这是压倒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儿臣思虑不周,还请父皇责罚。”
“这不怪你。”皇帝示意他起来,随后说道,“把李常喜提来,我要看看这个贼子,长什么模样。”
朝恹示意赵禾带黄大监的人去宫外别院提人。不多时,人提了过来。此人蓬头垢面,浑身恶臭,他的手脚被绑住,嘴被堵着了,眼神惶恐,瑟缩着往后退。
皇帝看向黄大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