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付道:“这不严重,比起郎君的伤势,可要轻上不少。咱们也算来得及时,否则后果真不敢想。”
孟璇颔首,却是若有所思。
“三郎?”宁付不解看他。
孟璇道:“夫人如何?”
宁付道:“没看清楚。”
孟璇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说郎君太过在意夫人?这有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孟璇失笑,摇了摇头,道:“其他人可以专情,但郎君不能专情。这将意味着郎君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此次回到京城,怕是很多人又要动心思了,原先说得是遵循长辈意愿,未立正妻之前,房里不添人,现在开了个先河,可就有的烦了。”
宁付道:“本来房内就该有几个知冷暖的人。再则,郎君至今没个一儿半女,那位小郎君现在都有孩子了。郎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是圣上并不关注这个,否则其他人哪敢对着郎君私事动这些歪心思。”
孟璇道:“含珠娘子的女儿已经十三了。她可是一直盯着郎君正妻的位置,这位夫人最好不要有了身孕。”
宁付皱起鼻子。
。
顾筠恢复意识的第一个呼吸,嗅到浓郁苦涩的药味。
他脑袋缓了片刻,方才缓过劲来,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动作太猛,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下意识发出轻微声音,抓住手边东西。
柔软的触感,随着慢慢褪去的疼痛,传递上来。
顾筠垂下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旧被,陈旧的蓝色,被套带着两个不太规则的补丁。
他愣了一下,环顾四周。
周围布局与物体,同样熟悉。
他回到了租房。
怎么回事?顾筠有些恍惚,甚至怀疑昨夜的经验只是一场梦。他拉开被子,撑着床榻,想要下床,去到门外,看看情况。
现实问题阻挡了他的步伐——床榻下头没有鞋子,连他穿得那双鞋子也没了。
顾筠这时才反应过来,撩起衣服,白皙皮肤上头缠着细白纱,伤口已然被包扎好了,浓郁苦涩的药味来源于此,与此同时,衣服亦被换了。
他的脸瞬间白了,思考起来那个关键问题。
谁把他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