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反应了好半晌:“你……是人是鬼?”
萧观一愣,随即蹙眉,对一旁吩咐:“把赵淮叫来。朕让他请人来探病,何时让人奔丧?”
一旁的内侍慌忙应是,小跑着离去。
这下,宋湄彻底魂归人间了:“别把锅推到赵淮身上,肯定是你,故意吓我!”
萧观说:“我可不会骗人,我向来实话实说。赵淮说的也没错,我快要病死了,提前让你来守着。”
宋湄没好气地说:“守着什么,等你死吗?”
萧观一副恩赐的表情:“朕的臣子们,个个都想守着朕死,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
他一身便衣,悠悠地坐在摇椅上。手上握着书卷,但看着不像正经书卷。
宋湄凑过去看,萧观大大方方地摊开给她看:“大官和民女,下卷。”
随即往椅子的旁边让了让,说:“如何?你若想看,朕可让你一半位置。”
她就知道他不会看正经书。
宋湄气得闭眼。
已经入冬,萧观神清气爽,倒像是来春游的,一点都不像要病死的样子。
宋湄转身就准备回鹿城:“金山寨的生意忙着呢,别耽误我赚钱!等你死的时候,再来告诉我吧。”
萧观叫住她:“你既然来了,不如住一段日子。丹阳的景色很好,阿荷也会来。你与他见一面,过了年再走。”
宋湄犹豫,顿住脚步。
萧观躺在摇椅上,懒洋洋的声音从书后传来:“迁都丹阳之事,此刻还未泄露出去。朝中大臣多有做生意的姻亲,如果知道此事,一定迫不及待地购入丹阳的房契、地契。知道的人多了,房价、地价飞涨。让朕想想,先告诉谁好呢?”
宋湄立刻就转身回来了:“陛下,您吩咐。”
萧观毫不掩饰嘴角放肆而可恶的笑容:“朕倒不认识你,阁下是哪位臣子?”
宋湄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占山为王……也算王臣。
萧观恍然道:“原来是宋卿。宋卿啊宋卿,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宋湄毫不脸红地露出了开心颜:“没听过。”
萧观无奈摇头:“那宋卿真该多读读书了。”
说着,他把手中的话本一递:“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