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松了一口气,朝他郑重一揖,“她近日且忙,待过段时日,还请老大夫再给她瞧瞧,该调理便调理。”
老大夫还了他一礼,裴越打发人送他离开,这才转身朝明怡看来。
明怡老神在在望着他笑,尚未开口却见裴越已转身欲出,连忙一步滑来,抬手拦住他的去路,
“这就走了!”她瞪向他。
裴越见状,后退一步,皮笑肉不笑道,
“不走,再被你掐?”
明怡目光忍不住移向他脖颈处,借着烛火瞧出昨日被她掐过之地已结了痂,抬手覆过去,抚了抚,“还疼吗?”
裴越冷笑,俊脸纹丝不动。
明怡目光定在他宽阔的胸膛,手臂打他脖颈滑落,慢慢逡巡至他瘦劲的腰身,打算来抱他,却见裴越故意侧开身,让她扑了个空,再打她身侧溜过,跨出门槛,修长的身影很快钻进马车,头也不回命侍卫驾车离开。
“诶诶诶……你有本事别来找我。”
“你有本事不吃烧鹅。”
“……”
明怡失望地叫了好几声,大有追上去的冲动,可念着身后战火纷飞,不得不扼住念头。
过去朝夕相处不觉着,如今分开了,方知这酒戒不掉,
裴家主也戒不掉。
明怡并未踟蹰多久,很快转身上了城楼,果然又送了不少军报过来。
城楼文吏整理妥当,交给她阅览。
周衢亲率精锐已与梁缙中的先锋交上手,双方打得十分胶着,明怡所料不差,东西两路叛军果然不曾援手,是以周衢攻势越发坚决,他越坚决,南军便知朝廷平叛的决心越大,自然也心生动摇。
周衢也极是老辣,迎头痛击叛军的同时,遣了一队骑手,四处呐喊,
“陛下有令,参将以下,即刻归朝,免责!”
此令一出,大大动摇怀王之军心。
有些举棋不定者,或被迫裹挟作乱之士,一咬牙,便干脆投奔周衢而来。
局势得到一定程度地好转。
但梁缙中也不赖,亲自指挥一队弩箭手,对着投奔之人一顿乱射,稳住局面。
阵前箭雨往来不绝,刀枪碰撞之声震耳欲聋,双方均拼了命要咬死对方,打得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