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人,个子清瘦挺拔,玉冠束发,剑眉星目,浑身罩着一股昂然勃勃英气,不是今日新封的太子朱成毓又是谁?
二人对着老太太和明怡行了家礼,“外祖母,表姐。”
老太太和明怡起身欠了欠身,算回礼。
四人在茶桌落座,老太太坐北,明怡坐南,七公主和太子朱成毓分坐东西两侧,晁嬷嬷奉了茶,与宫人一道屏退门外,不打搅他们叙话。
老太太问他们俩道:“用了饭不曾?”
七公主答道,“在坤宁宫用过膳来的。”
一提坤宁宫,老太太脸上的笑色便淡了几分,“我听说毓儿今日被立为太子,怎还有空来侯府逗留?”
朱成毓自进屋一双眼就盯着明怡没放,直至此刻老太太开口,方回过眸回话,“外祖母,今日表姐归家,孙儿岂能不来探望,朝政再忙,也是可以放一放的。”
老太太笑吟吟打听,“裴越也跟你一样忙?”
这话一落,对面的明怡明显咳了一声,将茶盏搁下,无奈地瞪着老太太,老太太眼神不济,没瞧见她这一瞪,仍期待地望着朱成毓。
朱成毓和七公主却不约而同看向明怡。
朱成毓提起那位表姐夫,神色难辨,“忙,怎么可能不忙?先是舅舅的案子,再然后是怀王和梁家造反的案子,里头千头万绪,均需他掌舵,这几日恐怕得睡在官署区了。”
老太太闻言略觉失望,“那孩子也辛苦,年纪轻轻扛起半个朝堂,别看他不必上阵杀敌,朝堂之事比战场更为幽深复杂,他殚精竭虑,实属不易,你呀,也该多替他分担一些。”
朱成毓道,“外祖母吩咐的是,孙儿谨记在心。”
七公主看向明怡,“表姐,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明怡正待接话,对面老太太呵斥一句,“什么打算?这话就不该问,你表姐刚回来,自然往后就在府上好好养着,哪儿都不去,什么打算也没有。”
七公主回头向老太太解释,“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昨日听说表姐是莲花门的人,我只当她还要回肃州去,我不愿表姐再离……她拉住明怡的手腕,面露不舍。
明怡拍了拍她手背安抚,“暂时并无这个打算。”
“那你与裴越呢?”
“这不是和离了吗?”
“难道就这样了?”
“不然……明怡下意识扶盏再喝,却发觉茶盏已空,吩咐晁嬷嬷给她续茶,将这个话头轻轻揭过。
七公主喟叹一声。
朱成毓主动帮着明怡岔开话茬,“对了,表姐刚回府,住处可安排妥当了?”
老太太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面蒲扇,慢悠悠摇着,“就住你表兄那间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