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温润,略带磁性,偏又贴近她耳廓,便如同有一只手够进来往她心弦拂了一把,明怡这辈子栉风沐雨不知后退,从来是旁人的信仰,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把她当个孩子来宠。
他越好,心里负罪感越重。
明怡不是那等因愧疚便瑟缩不前的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什么都没说,把人先抱怀里。
一晌贪欢。
经过几日突审,周晋总算招了,对萧镇指使他勾结北燕的罪名,供认不讳,也承认由他逼迫陈泉,偷盗军器监武器,再通过三千营的校尉,将武器藏入槽船,送入太液池内。
一应人证物证俱全,证据链也闭合。
唯独赃物双枪莲花不见踪影。
二十六这一日,裴越带着三法司有关官员入奏奉天殿,将卷宗呈递皇帝。
皇帝大致翻过,脸色依旧没有半丝好转。
“证据已确凿,萧镇依旧不供出双枪莲花的去处?”
裴越无奈道,“巢遇已上刑,他咬死不认。”
皇帝冷哼一声,忍了再忍,交待裴越,“告诉他,只要他供认,朕饶他一女不死。”
裴越再揖,“也试过了。”
皇帝无言,半晌都没说话,眼角慢慢渗出一丝冰冷的笑,“不愧是军中历练出来的悍将,贼心不死,到这个节骨眼了,还想着翻身呢!”
萧镇还指望翻身,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还有人为他奔走。
皇帝是个明白人,手搭在卷宗,眯起眼淡淡审视裴越,“可问过他,是否有人指使?”
这是暗指恒王了。
萧镇想翻身,唯一的希望在恒王。
身侧的柳如明和巢遇心神一凛,悄悄看了一眼裴越。
裴越薄唇抿紧,神色一动不动,沉默片刻,垂眸一揖,“不曾问。”
皇帝眉峰挑了挑,也不意外,裴越从不参与党争,不愿搅合进皇子之争中,所以审案时也不会染指恒王。
平心而论,裴越这样不偏不倚,很合他心意。
满朝文武忙着站队,哪个真正替他这个皇帝和朝廷办事?
裴越无疑就是这个办事人,否则年纪轻轻能位列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