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换下了身上的青衫。
当那身緋色官袍穿在他身上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
青衫的他,是锋芒毕露的狂士。
緋袍的他,则多了一份属於朝堂的威严。
镜中的年轻人,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緋衣玉带,衬得他愈发风神如玉。
“大人,您看……还合身吗?”
钱掌柜在一旁,话都说不利索了。
“记在吏部帐上。”
林墨整理了一下衣袖,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向外走去。
福伯连忙跟上。
钱掌柜一直躬著身子,將两人送到了门口,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才敢直起腰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得一阵后怕。
这位新上任的林司业,可是在吏部尚书府门口,逼得杜家大公子自断一臂的狠人啊。
自己刚才,竟然还敢给他脸色看。
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
马车,一路向著国子监驶去。
福伯看著自家大人身上的官袍,怎么看怎么欢喜。
“大人,您穿这身,可真精神。”
林墨没有回应。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方小小的印信。
这是吏部刚刚给他的官印。
黄铜所制,上面刻著四个字。
国子监印。
他用手指,摩挲著那冰凉的印面。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的身后,站著大唐的皇帝。
他的手中,握著教化万民的权柄。
前路,是刀山火海。
也是,通天大道。
马车在国子监的门前停下。
这座大唐最高的学府,坐落在长安城的东南角。
没有皇宫的宏伟,却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高大的牌坊上,书写著“国子监”三个大字,笔力雄浑。
门口,站著两个守卫,身穿皂衣,腰配横刀。
林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