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鸿抽出了手臂,不耐烦地说道,转而将慈悲的目光放在蕙兰身上,“惠贵人,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蕙兰昨晚准备入睡之际,皇后娘娘带兵闯进,说是一名宫女告密,蕙兰被瑞王妃指使,进宫监视皇上的罪名,带走蕙兰。”
蕙兰身体哆嗦,颤颤巍巍的说,“在一间密室里,太子殿下使尽手段,一直在逼蕙兰招认,蕙兰并未背叛皇上,可那钻心的疼,蕙兰实在是熬不住,连太子殿下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了,便浑浑噩噩的点了头,等到今早清醒,方才明白所有。”
萧远鸿拧着眉,神情肃穆,“太子,你所说的证据,只是一位宫女的一面之词吗?”
“父皇,儿臣听了宫女所言,并未马上相信,而是审问了惠贵人,是贵人招认的,儿臣才敢断言。”萧祤洛道。
“审问?”
闻言,萧远鸿冷笑道,“朕不见太子问,只见太子严刑逼供,倘若惠贵人不说出你想要的答案,那你是否准备活生生的将贵人打到咽气为止。”
“儿臣……”
“父皇,如今真相大白,恳请您还蕙兰一个公道。”
苏揽月将话抢了去,“虽然蕙兰只是贵人,论身份和地位,远远不及母后,但蕙兰也是人,应当被尊重和理解,而非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无能为力。”
面带哀愁的一番话,让蕙兰成功的从罪人,俨然变成了受害者。
萧远鸿凉薄的眸子,充满怜爱的望向了蕙兰,“朕宣布惠贵人是清白的,从今以后,没有朕的指示,谁也不准擅自带走贵人,并且施以极刑,否则的话,以欺君罪论处。”
他的眼神是瞧着蕙兰的,但是那番训示,可是说给皇后听的。
“皇上,妾身与太子也是想为您分担,虽然其中出了误会,但本意绝非是陷害惠贵人的。”
吕凌曼铁青着脸,不情愿的说道。
“皇后贵为六宫之主,行事应当严谨,岂能因着宫女一派胡言,便认定惠贵人有罪?”
萧远鸿道,“如此大意,听信谣言,是一国之母应有的典范吗?”
“皇上训示的是。”
吕凌曼心里有多不甘,脸上便有多温顺,“幸亏今日有瑞王妃,凭借那伶俐的口齿,替惠贵人洗脱冤屈,否则妾身便成为真正的罪人,有劳瑞王妃了。”
窥见她眼底的恨意,苏揽月却笑得肆意,“母后太客气了,儿媳只是实话实说,可担不起您的感谢。”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这番道理,还请太子谨记。”
萧远鸿眼神里,满满的是失望,“朕让你走出了东宫,是希望你能代替朕恭送使臣,与之无关的事,你无须插手,朕不想旁人说,堂堂一个太子,如此不务正业,竟多管朕后宫的是非。”
“父皇言之有理,儿臣定当牢记于心。”
萧祤洛藏在袖子中的手慢慢握紧,那低垂的眉眼,遮住了眼底的记恨。
今日苏揽月让自己如此难堪,明日一定加倍奉还。
“太子,你和惠贵人道个歉。”
沉思之际,萧远鸿一番话,让他怔住,“父皇,你说什么?”
“我知你心里不服气,认为惠贵人品阶低,无福让你去赔不是。”
萧远鸿道,“但你平白无故让人家吃了那么多苦头,于情于理,是不是该讲一声对不起?”
“惠贵人,是本宫冤枉你。”
迫于他的压力,萧祤洛说不过,认命的低了头,“本宫在此,鞠躬致歉。”
“太子,万万不可。”
惠贵人摆摆手,诚惶诚恐。
“蕙兰,这是你应得的。”
有了萧远鸿的抚慰,蕙兰才心安理得的接受。
处理完蕙兰的事情,苏揽月便离开皇宫,走到了宫门口,自家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踩着凳子上车,却猛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