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寻个理由,将那些宫人的视线转移。”
蹲在冰渊寝宫的不远处,望着那群碍人眼的奴仆,冰逸小声的吩咐着石蒙。
一连几日,都见不到冰渊,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倘若长此以往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无论如何,冰逸今日务必要见到冰渊,绝不坐以待毙。
“是。”
石蒙跑到了寝宫另一边,故意发出一些响动,吸引了宫人的注意力。
“有刺客!”
说罢,他们乌泱泱的跑去。
而得到机会的冰逸,自然不会错失良机,猫着腰一溜烟的钻进寝宫。
此时的冰渊躺在龙**,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额头冷汗涔涔。
虽然双眸紧闭,昏迷不醒,看似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但实际上并无大碍,只需闻了一味药草,便可迅速转醒。
而这味药,当然也是冰逸所下之毒的解药了。
将药草放置冰渊鼻子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便悠悠转醒,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眸子望向头顶帷帐,脑袋在清醒的一瞬,冰渊沉沉叹息一声,只觉恍如隔世。
“逸儿,父王是怎么了?”
冰渊一转头瞥见了冰逸,又惊又喜。
牵扯着干裂的嘴唇,冰渊问道。
“您是中了歹人奸计,这才一直昏睡。”
冰逸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述清楚,全部和盘托出。
“那个孽障,岂有此理!”
冰渊气急,双手无力的砸向了床沿,清明的眸子里,已被失望和落寞占据,“居然胆敢弑君杀父!”
“王兄或许只是被权利一时冲昏了头脑,忘记父子情分。”冰逸低头,轻声说道。
“不用再替他狡辩了,我是他的父亲,他是什么秉性,我再清楚不过。”
冰渊摇了摇头,痛心疾首,“从小会在盛怒之下,以杀动物取乐之人,长大岂是良善之辈,莫说弑君杀父,即便做出更多忤逆之事,也不足为奇了。”
冰逸抿唇不语,只是静静聆听。
“幸亏逸儿你的反应机敏,懂得偷梁换柱,不然的话,父王怎会重见天日,收拾那个孽畜。”
拍拍他的脑袋,冰渊欣慰一笑,“你才是父王的好儿子。”
冰逸微微一笑,并不作声,忽而外面传来脚步声,让他记起今日来此目的。
“父王,此刻还不是说话的时机,儿臣冒险见您,主要是有一事,需要征得您的同意。”冰逸面容肃穆,郑重其事。
“何事?”冰渊问道,“但说无妨。”
“儿臣要与天璃瑞王联手,共同商讨大哥。”
“瑞王?”
听到这个名号,冰渊怔住,“逸儿莫非忘了,我们在与天璃作战,而今怎么联手?”
“两国是何关系,儿臣并未忘记。”
冰逸知晓冰渊的顾虑,也竭力说服他,“但现如今大哥把持朝政,手握大权,凭借儿臣的微薄兵力,实在难以抗衡,唯有让瑞王助儿臣一臂之力,才有望制服了大哥。”
未了,冰逸语气不无沉重的道,“况且两军交战,死伤无数,最无辜的便是百姓,若是借此机会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解了万民之苦,也算造福苍生,功德无量。”
冰渊泛红的眼圈中,透着藏不住的欣慰,“你比父王,更适合坐上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