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冷静自持,薄灵儿心中就越是藏不住心中的怒火,“好一个与你无关,那你又如何解释?”
“皇后娘娘聪慧,定然不会以一人之言定妹妹的罪。”卢清莞言下之意很清楚,对方只是一卑微宫女,就算跳出来指出卢清莞有陷害太子的嫌疑。她人微言轻,又怎么能作数?
薄灵儿早料到会是这样,轻嗤一声,“既然妹妹执意不肯讲真话,就跪在殿外好好思量一下。”
她的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心惊。
要知道菀妃娘娘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迄今为止无人能及,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羡煞了整个后宫。好在这菀妃娘娘也是好性子,并不像之前的甄贵人一样咄咄逼人。
“从此刻起,你便跪在殿外,什么时候考虑清楚再来寻我。”薄灵儿重复刚才的话,说着折身进了门。
芸姨不禁担忧地拉扯卢清莞的衣袖,可她的目光始终盯着薄灵儿离开的方向。
这一日,自知晓有身孕,卢清莞就在等待。
可终于到来时,却心生怯懦。
芸姨在旁小声劝慰,“娘娘,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
卢清莞用手轻抚小腹,脸上神情淡然,最终双膝一弯跪倒在青白石板上。
经历日头暴晒的青石板,一阵灼热刺得她膝盖疼痛。
芸姨大惊失色,适才请两人来的婢女自殿内走出指着芸姨,“你,离她远一些,皇后娘娘个说不许为她撑伞送水。”
虽已立秋可与盛夏毫无区别,时辰贴近晌午,日头很足。
不出半个时辰,卢清莞就有些受不住了,舒服日子过惯,又怎么可能支撑的住。
加上微隆的小腹,日头正劲儿,照得她头晕眼花。
口唇渐渐干燥起来,需要不断舔舐唇角才能缓解。
两个膝盖火辣辣地疼,脊背由笔直地挺立渐渐向前倾倒,要双手撑着地面才能勉力支撑。
芸姨被要求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心中急切地毫无办法。她当然知道卢清莞想做什么,正是因为知道芸姨才更加放心不下。
算日子,卢清莞已有三个月身孕,吃不住这样跪着。她摆明了想用这法子将孩子拿掉。
此刻的卢清莞额上冷汗直冒,因为疼痛浑身颤栗,小腹有下坠的痛感。
这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她不禁死咬着下唇才避免痛呼从口中溢出。
她悲凉地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忍不住一手捂着小腹,用另一只手撑着青石板。
孩子,别怪为娘的狠心。即便让你安全产下,在这吃人的后宫中也未必长得大,与其成为争权夺势的牺牲品,倒不如从未出生。
卢清莞咬了咬牙,身下一股无名**顺着裤腿淌下,晕染一地。
燥热、疼痛、绝望让她眼前一黑,彻底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