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皇朝内忧外患,内有李将军外戚专权,企图用兵权让他事事妥协。外有仺族野心勃勃,恐生覆灭之心。
“老臣知道皇上重情义,菀妃娘娘当年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可在小情跟大爱之间,皇上要学会取舍。”
听到这里项琨不禁皱眉,本以为在尚书大人这边能够听到与旁人不同的言论,到头来所有人都一样。
他不禁哀叹一声,“老师言之有理,朕一定小心为上。”
说完这句,项琨再做补充,“朕确是喜欢那丫头,她跟宫中的女人们有太多不同。不喜争名夺利,性子又活泼开朗,若她不是仺族首领之女该有多好。若他日皇朝跟仺族真得开战,莞儿该如何自处?”
一直坐在身旁沉默不语的项裕,在听到项琨那句“朕确是喜欢那丫头”的时候,不禁一怔。
皇兄像来寡情,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在他的心中也只是权势的棋子。
多年来他能将后宫中平衡地如此好,做到雨露均沾,完全是因为他并没有把心思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
这是有生以来,皇兄第一次当着旁人的面承认心中有一人。
项裕心中苦涩,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除此之外,便是对卢清莞没来由地担心。他身为皇上最心腹的弟弟,对尚书大人一事尚且毫不知情,就更加不清楚皇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布置了怎样的局。
听适才的口吻,皇兄并不甘心只将仺族收复。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大打出手将仺族一举剿灭,以绝后患。
到那时就真如皇兄口中所说,卢清莞将面临两难的境地。
作为仺族首领之女,朝中大臣一定会群起而攻之,将她束之高地。就算皇兄有心袒护她,怕到时人言可畏,即便能救她一命,余生呆在后宫中也是一种煎熬。
项裕这边心绪不宁,项琨已起身作别。
“今夜前来探望老师,让朕茅塞顿开。老师定要照顾好身子,待朕重整朝廷再风光接老师回朝。”
“皇上言重了,臣愧不敢当。”
两人寒暄几句,已然走出别院。
车马早已在门外守候,两人重新上车,车辙碾动向皇宫行去。
“皇弟如何看?”坐在车内,黑暗中项琨开口询问。
“老师所言极是,确是要早些将兵权拿到手。”项裕垂首答道。
项琨不禁发笑,再次开口,“朕问得事莞儿一事,你如何看?”
听到这话,项裕一颗心不禁格外紧张,手心冷汗直冒。却也稳声答道,“菀妃娘娘向来对权势看得极轻,自然不会是朝臣口中所说祸乱朝纲之人。”
项琨大笑,“果然,还是皇弟最了解朕。朕只怪识她太晚,让她初入宫中受了那些委屈。”
“女人向来喜争风吃醋,皇兄风姿绰约自然引得众嫔妃心中妒忌,受委屈是难免的。”项裕开口劝解,可心中却着实不好过。
“皇弟俊朗温润,朕可知朝中多位大臣都有心将闺中之女嫁于你。你可有相中之人,只要你开口朕做主为你指婚。皇弟也老大不小,府中一直空缺一位女主人,总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