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欢摇了摇头,笑道:“大喜之日,我能有什么心事?”
梁誉沉吟不语,目光沉沉地凝视他。
楚常欢被这样的视线盯得面红耳赤,本能地往后挪去,却发现有什么硬朗的东西硌了他一下,遂用?手按了按,疑惑道:“这是何?物??”
揭开被褥一瞧,床上竟铺满了花生、桂圆、红枣以及莲子。
梁誉道:“早生贵子。”
楚常欢心口一热,赧然道:“我不生了。”
梁誉眼角噙笑,不置可否。
喜烛燃烧,焰苗雀跃,阖屋皆是馥郁的桂花香。
楚常欢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可今夜,他竟被身旁这个男人看得心猿意马,隐隐有几?分局促。
瞬息后,他豁然起身:“我……我去洗澡。”
还未来得及迈步,便被梁誉一把拽回,猛然跌进他的怀中:“穿喜服前已经沐了浴,你还想洗哪里?”
楚常欢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他苍白地解释道:“行礼时出了汗,我再去洗一洗。”
梁誉懒得与他啰嗦,当即将他压在铺满喜果?的床榻上,附耳道:“王妃,良宵难得,莫要辜负。”
楚常欢抿唇望着他,眸中柔情荡漾,却又楚楚可怜。
梁誉失笑,没好气地说:“从前不是夫妻时,咱们什么没做过?怎的今日成了真夫妻,你却对我百般设防,倒真像是我在欺负你。”
楚常欢道:“今时不同往日,何?必拿过去的事做文章?”说罢扣住梁誉的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轻而易举地将他推倒,展眼两人就已更换了位置。
他坐在梁誉身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他,用?腰间的流苏穗轻抚男人的眉眼:“王爷,今晚换我来伺候你罢。”
梁誉眸光一暗,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腰。
楚常欢登时按在他的臂膀上,佯装不悦:“王爷若不依我,以后咱们便分房睡。”
梁誉果?然卸了力,目光灼灼,似烈火烹油。
这个男人是危险的,但楚常欢此刻毫无惧意,他悠悠然解下腰间的束带,用?绳穗绑住梁誉的双手,并系了个死结。
偏厅内的喜宴还未散去,寇樾等人的欢笑声随着满院的桂花香飘入寝室,零零碎碎,欢畅惬然。
灯台上的烛焰竟也应景般跳跃了几?下,在楚常欢的脸上投下两片暗金色的光影。
那件苏锦蜀绣的喜袍不知何?时落在了榻前,朱红艳丽,如火如荼。
梁誉倚在床头,目注向伏于身前的美人。
他的衣襟仍旧齐整,甫一瞧去,倒是个端方儒雅的新郎。
可被楚常欢贴住的地方,却是狼藉如斯。
楚常欢轻轻拨开垂在颈侧的乌发,兰息轻促,朱唇翕启,一如春蚕食桑,绵绵未尽。
梁誉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被红穗紧缚的双手此刻早已泛出了筋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