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欢愣了?愣,忙解释道:“小人……小人原是驻军府的,因王妃担心王爷在?军中食宿无依,特命小人前?来?照拂,小人只会做一些杂活儿,的确不是提刀上阵的料。”
岑大夫笑道:“原来?如此。”
楚常欢也不知这话能否令岑大夫信服,但他不愿再解释什么,继续埋头捣药。
过不多时,岑大夫的几名弟子进来?取药,岑大夫叮嘱道:“这几味药的药性极烈,敷药时万不可多取一分,亦不能减料,稍有不慎就?会要人性命。”
几名弟子异口同声应了?“是”,楚常欢不禁好奇,向岑大夫请教这些都是什么药,岑大夫从匣中取来?几株药草,将它们的药效、毒性及适配用法都逐一告知。
见他记得认真,岑大夫打趣道:“瞧你这般好学?,不如拜我为?师,我教你岐黄之术如何?”
楚常欢满眼期冀:“当?真可以??”
岑大夫笑了?笑:“你是王爷的人,我收你为?徒不合适,若真想?学?,只管发?问便是,我必倾囊相?授。济世救人嘛,总归没错。”
楚常欢心内欢喜,忙放下药杵,起身向岑大夫拱手见礼。
及至正午,所需药材俱已捣碎,岑大夫见他手上纱布有几片湿痕,想?必是水泡被磨破了?,便揭开纱布,给他敷了?药膏。
水泡磨破,嫩肉表露,甫一沾上药物?,疼得楚常欢倒吸一口冷气。
“这几日就?别碰水了?,以?免伤口化脓。”岑大夫如此叮嘱一通,又道,“估摸着今日不会有多少?伤兵送来?,你且回?去歇着,不必过来?捣药了?。”
楚常欢诧异道:“您怎知今日不会有伤兵?”
岑大夫道:“天都王的骑兵是我军的一大威胁,而其用马俱是肥壮的公马,所以?王爷昨晚派人放出十几匹待配种的母马,于敌营外盘旋。那些公马嗅见母马发?情的气味,便嘶鸣着冲破栅栏跑了?出来?。”
楚常欢一愣,喃喃道:“如此一来?,夏军骑兵锐减,兴许……”
岑大夫道:“所以?今日这一战,我们不会吃亏。”
“不知昨夜诱出的公马降服后能否为?我军所用?”
“自然是雪中送炭。”
楚常欢仍有不解:“听闻公马野性难驯,情绪极其不稳,故而鲜少?上战场。为?何天都王手下骑兵用马清一色为?公马?”
岑大夫道:“这个季节正值母马产子,公马上战场不足为?奇。”
难怪昨晚梁誉会说那样的话,看来?掠夺夏军战马一事早在?他的计划之内。
用过午饭,楚常欢又在?岑大夫的教导下替毡房内的伤患换了?药,忙完早已是大汗淋漓。
时逢傍晚,大军归来?,他揉着泛酸的手腕往回?走,不巧与遇见了?梁誉和顾明鹤。
两人正欲向小皇帝汇报今日的战况,见了?他,纷纷顿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