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过一回后?,梁誉转而伸出舌尖,温柔地舔了舔伤口。
——此刻的他,活像一头摁住猎物的野狼,一面磨着獠牙,一面舔舐爪下的猎物,似在静候时机,将其拆吃入腹。
“常欢,”梁誉轻唤他的名字,附耳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能对?顾明鹤不心软?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欺骗你!如果你是因为同心草的羁绊才放不下他,我不介意做一回恶,把他杀掉。”
楚常欢咬紧牙关,轻哼几声,身子早已有了情-动的迹象。
他扣住梁誉的手臂,漠然道:“王爷,你若想和我做,就不要说?些无关的事。顾明鹤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自?会分?辨。”
梁誉闻言,竟顿在了当下。
楚常欢趁势把人推开,旋即起身行至妆桌前,从?棱花镜旁的木匣里取出一盒启用过的脂膏,扔进梁誉怀里。
“王爷也知道,同心草是没有解药的,但王爷承诺过,会为我纾瘾,做我的解药。”楚常欢回到床前,跨-坐在他的腿上?,“如果王爷铁了心要在这种时候扫兴,我大可另寻他人。”
梁誉当然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因着从?前的事,楚常欢恨他、怨他,不肯再做他的王妃,以至于夫妻关系无法延续。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自己化作一枚解药,以备楚常欢之需。
——大邺朝举国闻名的梁王殿下,竟学了些勾栏做派,用最不堪的法子挽留一个人。
昔日在含芳园时,他连见到楚常欢自渎都觉得恶心?,现?在……却极度贪恋这副娇美的身体。
楚常欢坐在他腿上?,漠然与他对视,分?明是动了情的人,眼底却窥不见半分?情意。
梁誉心?里莫名难受,针扎似的疼,不由抚上?他的眉梢,嘴里道?:“好,你不愿听这些,我以后都不说了。”
顾明鹤纵然有万般不好,也不该由他在背地里指责批评,如此只会彰显他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闻及此言,淡漠的眉眼总算熨开了几丝温柔,楚常欢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低头吻了上?去。
许是从?前被爱意温养得太久,楚常欢非常喜欢与人亲吻,仿佛只需挨着唇,就?能令他身软似水、骨化成泥。
不过须臾,他便主动打开齿关,探出?舌尖,意料之中地被那人一口咬住,轻轻吮了吮。
屋内的暖炉烧得并不旺,但空气却在迅速升温。
两人就?这般忘情地吻着,偌大的寝室里逐渐漾开潺潺涓流声,泠冽入耳。
直到两人的衣袍四?散而开,楚常欢才趴了下来?,回头看向梁誉道?:“把脂膏拿来?。”
那盒脂膏一直被梁誉捏在手里,油膏早已受热消融。他剜一坨在指尖,晶亮莹润,缓缓流淌。
楚常欢目若秋波,含情脉脉,肩胛的芍药恣意绽放,竟比他还要妖冶。
梁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旋即倾身,将化开的脂膏抹了去。
甫一贴来?,就?被他急切地晗住了。
油膏融作细流,半数汇入,半数滴淌。
间或有丝丝梅花凝露的清香浮荡在空气中,平添少许冷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