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鹤呻-吟一声?,身子缓缓滑倒在地,血迹自指缝里溢出,分?外可?怖。
他看向楚常欢,虚弱地笑了笑:“欢欢,我没事,不?用担心。”
梁誉铁青着脸,恨不?能撕碎他的面具!
顾明鹤闭了闭眼,转而对梁誉道:“梁王殿下,既然你这么恨我、想?要我死,那就快些动手,给我个痛快,如此一来,欢欢体内的同心草也能得?解,算是?皆大欢喜。”
梁誉恨得?双目通红,额间?青筋暴起:“顾明鹤,你真让人恶心!”
顾明鹤不?再言语,捂住伤口的手在剧烈颤抖。
楚常欢复又步入屋内,将灯笼放在他的身侧,视线落在那片血迹上,呼吸蓦地一滞。
“家里备了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你等等,我去取来。”话毕,楚常欢提着灯笼返回房间?,路过梁誉时,竟被对方扣住了手腕。
梁誉拧眉道:“常欢,莫要被他欺骗了。”
楚常欢淡漠地道:“王爷,放手。”
梁誉心口拔凉:“常欢,我……”
楚常欢挣脱手腕,一径离去。
待灯影消失,客房重归黑暗后,顾明鹤适才出声?:“梁誉,你输了。”
楚常欢手握纱布和止血药重返客房,替顾明鹤小?心翼翼做了包扎。
顾明鹤温柔地望着他,嘴里说?道:“欢欢,给你添麻烦了。”
梁誉沉着脸站在一旁,双目红得淬血。
此人真是无耻至极,前脚与他斗狠,这会儿就变成了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
可楚常欢却没有回应,处理好伤口后?,便提着灯笼走出客房,径自?返回寝室。
桌上?的油灯昏黄清浅,映照出两张沉凝的脸。
渐渐的,梁誉的嘴角浮出一抹浅笑:“常欢待你,也不过如此。”说?罢便离开了,未去理会对?方?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
翌日清早,小?童依照楚锦然的吩咐去街上?订了几箩筐灰炭,炭翁挑着木炭送至院内,拿了钱就走人了。
小?童吃力地搬一筐炭送去客房,见床前洒了一地的血,顿时大惊失色,竹筐自?手中滑落,炭块儿咕噜噜四散滚去。
顾明鹤更了衣,自?围屏后?走出,对?他道:“这是我昨晚不慎磕碰的,勿要大惊小?怪。”
小?童单纯,信以为真,卸下防备后?担忧道:“郎君磕得严重吗?要不要请大夫?”
顾明鹤笑道:“你家公子昨晚已替我包扎过了,不必再折腾——对?了,你家公子这会儿在做甚?”
小?童道:“和王爷一块儿给世子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