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顾明鹤欺身凑近,去吻他的唇,楚常欢依恋地抱紧他,热情回?吻着。
夫妻之间,合该这样。
彼不离此?,此?不离彼。
正迷糊时,顾明鹤已碾在褶纹处了,附耳道:“欢欢,可有玩过此?处?”
楚常欢被吻得气喘吁吁,含泪摇头,复又点头。
顾明鹤眯了眯眼:“有,还是没有?”
“有……”楚常欢趴在他肩上,瓮声?瓮气地说,“你从前在驻军府寝室里留了一盒脂膏,还有……还有角先生。”
顾明鹤神色稍霁,奖励般吻了吻他的脖颈,问出的话却恶劣至极:“喜欢它?,还是喜欢我?”
楚常欢道:“喜欢夫君。”
顾明鹤微微一笑,旋即哄着他,徐徐坐了下来。
寸寸相思?,楔至内里。
楚常欢断断续续地抽泣,眼角淌出满足的泪水。
耳畔漾着夫君的甜言蜜语,他却一句也听不清了,连指头都在发颤。
顾明鹤试着去解他的中单,楚常欢蓦地一惊,连忙压下他的手,哼哼唧唧地道:“冷,我怕冷。”
顾明鹤便依了他,又问:“想我吗?”
两人重逢已有六七日,纵然万般想念,也化作寻常了。
楚常欢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耳廓猝然一热:“想……”
顾明鹤道:“想就好?好?吃着,别松口。”
这几日忙于逃命,他们不曾温存着意,如今得了趣,自是久久未歇。
直到三更的梆子敲响,顾明鹤才把自己拿了出来,待拭净彼此?,方相拥入眠。
在庆州歇了一宿,次日天不亮又得继续赶路,顾明鹤携妻东行,过洛水后直抵晋州。
州府县郡关卡重重,顾明鹤以北狄商人的身?份来往,倒也没有引起城防守卫的怀疑,一路畅行无阻。
入了八月,天气日渐凉爽,楚常欢腹中的胎儿愈来愈大,也许再过些时?日,连束腰也无法替他隐瞒了。
顾明鹤待他极好,可谓是千依百顺,然夫君越是如此,他就越发愧疚,甚至不止一次想要坦白,却又害怕坦白之后,会彻底失去顾明鹤。
——在未知真相?之前,夫君下葬不足一个月,他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此为对夫君不忠;如今与夫君重聚,但肚子里已?经?怀了别人的种,此为对夫君不义。
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原谅一个对自己不忠不义的妻子?
每思及此,楚常欢便要暗暗垂泪。
顾明鹤不知从何?处摘来一兜野果,返回马车掀开幄幔,见?他又在落泪,担忧道:“怎么又哭了?”
楚常欢胡乱抹了泪,强颜欢笑:“我想爹了。”
顾明的目光幽幽掠来:“是么?”
楚常欢鲜少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后背猝然发寒。
不过须臾,顾明鹤又恢复至初时?的温柔模样,上了马车,在他身?旁落座,并递给他一枚洗净的果子:“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