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誉没有迟疑,当即前往慕万里的府邸。临行前,他叮嘱道:“夜里凉,别出去。”
楚常欢撩起裤管,淡淡地道:“我这个样子,即使想走也挪不开步。”
梁誉便不言语,转身离开了客栈。
楚常欢放下巾帕,起身来到窗前,透过窗缝朝外瞧了几眼,确认梁誉走远后,当即戴好面帘,拖着脚镣打开房门,敲响了廊上的铜铃。
不多时,客栈小二眉开眼笑地从楼下赶来,向他躬身揖礼:“夫人有何吩咐?”
楚常欢示意他走近,并附耳详述。
小二闻言,面露难色,不等他开口推拒,楚常欢便将簪发的一枚金簪拔了下来,塞进他手里,压低嗓音道:“有劳小哥了。”
翌日鸡鸣时,楚常欢被早市的喧嚷吵醒。
京兆府虽不及汴京城繁盛,但因其是先唐旧都,故而物博地广,胡商往来,亦是一派昌荣富庶之象。
他畏寒喜暖,夜里熟睡后总要不知不觉地朝梁誉靠近,每每醒来,都被对方紧紧搂在怀中,今日也不例外。
楚常欢醒了醒神,悄无声息地往后挪去,却惊觉自己的腿被他用双膝夹住,轻易动弹不得。
梁誉体热,将那双脚镣都捂暖了,粗粝的手掌紧贴在楚常欢腰际,似一块烧熟的铁,炽烈滚烫。
楚常欢昨夜吩咐小二之后就早早入睡了,他觉浅,惯爱用安神香助眠,近来却因怀有身孕而变得嗜睡,全然不知梁誉何时返回了客栈。
眼下两人离得近,呼吸缠绵交织着,一如贪欢时那般亲密。
他下意识仰头躲避,梁誉竟趁势把脸埋了过来,贴着他的脖颈,细语道:“醒了?”
唇瓣滑过颈侧皮肤,似是在亲吻。
楚常欢身子一软,呼吸渐渐变了调。正欲把人推开,却在伸出手的那一瞬被对方紧攥在胸前,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原本躺在他身侧的人,此刻已经压了上来,燥热的唇贴着下颌缓缓游移,最终落在他的唇面。
楚常欢微怔,试图拒绝,然而唇角翕张之际,梁誉伺机探进了舌,舔在软-腻的内壁上,恶劣地戏弄那截胆怯后退的舌头。
中衣的系带被轻巧解开,布有薄茧的手掌无声覆了上来。楚常欢被吻得失神,身软似水,口中全是梁誉渡来的气息。他难耐地蹬了蹬腿,无意牵动足间的脚镣,在被褥里发出一声脆响。
欲念辄起,楚常欢亦不再推拒,双臂虚虚地攀在梁誉肩上,乖巧地回吻着。
然而梁誉却在这一刻停了下来,趴在他身上,附耳道:“常欢,我明日便要去兰州了,你暂且留在京兆府,慕大人会好好照顾你的,待摆平了河西的事,我就带你回京。”
楚常欢神色淡然,嘴里温顺地应道:“嗯,我等着王爷。”
因顾及他腹中的胎儿,梁誉便没再继续,只借了他指头消乏,天光大亮时,楚常欢疲累地睡了过去,直至午时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