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带着严肃,“医生反复交代过了,您现在的骨折处非常脆弱,任何不当的活动都可能导致骨茬错位,刺伤内脏。”
“那后果就严重了!请您一定要配合!”
肃屿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没事……就这么躺着,太难受了。我能不能……稍微活动一下手臂?或者腿也行?”
他试图露出一个讨好的、阳光的笑容,但因为疼痛显得有些扭曲。
小护士板着脸,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行!手臂活动会牵拉到伤口。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深呼吸,然后——躺着。”
肃屿:“……”
他绝望地看着天花板,感觉时间过得比蜗牛爬还慢。
他开始试图找点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他开始数天花板上的格子,
数输液管里滴下的液滴,
数自己心跳的次数……
数到后面越来越烦躁。
满脑子都是训练场。
他甚至开始羡慕起窗外树枝上蹦跶的小鸟。
“那个……护士同志,”他又忍不住开口,“我的终端呢?能不能把我的训练计划调出来我看一眼?我就看看,不动手!”
“我发誓!”他举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做出发誓状,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小护士叹了口气,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医生特意吩咐了,在您伤好之前,禁止您访问任何与训练、任务相关的内部系统。”
“您的终端被暂时保管了。”
肃屿一听,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蔫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身体里那股无处发泄的精力却像困兽一样左冲右突。
安木躺在隔离病房里,苍白脆弱、闭目不语的侧脸;
晁偃那狰狞嗜血、带着残忍的眼神;
队友们此刻肯定正在外面奔波,而自己却只能躺在这里……
他现在只盼着骨头能长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让他能早日挣脱这张该死的病床。
然后找到晁偃那个王八蛋,把这次的憋屈连本带利地打回来!
还有……那个躺在医疗室的,苍白脆弱的人……
在一次护士例行进来换药时,肃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些,不那么刻意:
“护士同志,那个……医疗隔离区那边,安木……他最近,怎么样了?”
小护士一边记录着他的生命体征,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安安静静躺着,配合治疗,但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