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粗糙的布料,他的手稳稳地按在那里。
然后,他抬起了眼。
目光不再是空茫,不再是冰冷,也不再是厌倦,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近乎非人的平静。
他直视着邢渊那双燃烧着偏执探究火焰的眼睛,手掌甚至极其轻微地、按压了一下,仿佛在确认一个与己无关的物理现象。
然后,他开口。
声音沙哑,却平稳得可怕,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实验报告:
“经确认,”
“生理反应强度,不足以构成‘硬’的医学标准判定。”
“结论:否。”
“……”
问题
凌曜那句冰冷客观的“结论:否”,像一堵无形的冰墙,将邢渊所有狎昵暧昧的企图撞得粉碎。
短暂的死寂后,那双眼睛里所有的,不再是游刃有余的玩味,而是被彻底激怒后含着强烈征服欲的暗火。
“结论,否?”他重复着凌曜的话,舌尖仿佛品尝着这三个字的滋味,“第七个问题的答案我收到了,很精彩。”
他的目光紧紧缠绕在凌曜身上。
“那么,”他的声音放缓,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亲昵,“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我要的是什么。”
这不是疑问句。
他的手抬了起来,将紧紧束缚着凌曜的束缚带解开,只留下手铐和脚铐。
凌曜皱着眉搞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制服外套早在被束缚前就被脱下,留下了里面的内衬。
只见邢渊的手的指尖轻轻落在了凌曜衬衫上方那颗扣子上。
是第三颗的位置,因为凌曜总懒得扣全。
他没有用力,只是用指腹充满暗示性地摩挲着那颗冰冷的纽扣。
“接下来的问题,”邢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目光紧锁着凌曜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你答错一个,或者拒绝回答……”
他的指尖微微一动,勾住了纽扣的边缘。
“我解开一个。”
“怎么样?”
这是一个缓慢凌迟般的威胁。
他在用最直接的方式,一寸寸剥夺凌曜的遮蔽。
“第一个问题,”邢渊的指尖依旧停留在那颗纽扣上,仿佛随时都会发力,“现在穿的这身制服,什么时候领的。”
他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却又与凌曜身份紧密相关的问题。
他在测试凌曜的配合度,也在享受这种逐步收紧绳索的过程。
凌曜沉默着。
几秒后,他开口了,声音传来,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
“上月14号,后勤。”
准确,迅速,没有一丝犹豫。
用最冷静的方式。
邢渊摩挲着纽扣的指尖停顿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