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姓名。”
邢渊在剧烈的生理反应中抬起头,汗水浸透黑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盯住凌曜,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血腥味和前所未有的认真:
“……邢渊。”
凌曜低头,在档案上记录了一下,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扬起。
耶,扳回一局。
凌曜低头,电子笔在桌子上敲击着发出“哒哒”声,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第二个问题,年龄。”
他缓了好几秒,几乎咬碎的牙关中挤出回答:“……三十一……”
凌曜甚至有空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第三个问题,籍贯。”
邢渊的身体开始小幅度痉挛,汗水将他黑色的头发彻底打湿,一绺绺地贴在额头和脸颊,狼狈不堪。他闭上眼,似乎连维持清醒都变得极其困难。
“……城南……”声音微弱下去,带着生理性的哽咽。
凌曜面无表情地看着,笔尖在文件夹上轻轻敲了敲,似乎在催促。
“第四个问题,性别。”凌曜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像最后一道催命符。
邢渊的胸膛剧烈起伏,却吸不进足够的空气,窒息感混合着麻木席卷而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凌曜微微倾身,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疑问,只有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男……”最终,一个极度微弱、几乎被颤抖淹没的音节从邢渊喉咙里挤了出来。
说完这个字,他像是被彻底抽空了所有力气,头颅无力地垂了下去,只剩下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凌曜缓缓直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失去意识、只能像受伤的野兽般本能喘息和颤抖的男人,与不久前那个将他压在审讯桌上、嚣张跋扈的黑道老大判若两人。
他抓起一把电子笔揣进兜里。
“好了,下班。”
他看也没看瘫软如泥的邢渊,转身走向审讯室门口,打了个哈欠。
“小叶,记录,初次审讯暂停。目标状态不稳定,需要观察药效反应。”他对着记录员叶迁懒洋洋地说了一句,然后推门而出。
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个暂时被“驯服”的野兽。
凌曜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后背伤口,心里盘算着是先去吃个午饭,还是直接回办公室补个觉。
………
凌曜慢悠悠地晃回自己的办公室,背后的鞭伤火辣辣地疼。他龇牙咧嘴地小心坐下,打开内部通讯系统,找到高部长的频道,懒洋洋地敲过去一条信息:
「部长,鞭子挨了,疯狗暂时栓住了。背后伤得有点重,申请下午休假半天,回去趴着。——凌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