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是真的想去找别人。
这世上除了凌曜,谁还能入他的眼?
他只想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空间,
去客厅,或者任何一个没有凌曜的地方冷静一下。
他的手握上门把,用力一拉——
门刚拉开一条缝隙,
甚至外面的灯光还没来得及透进来,
一只骨节分明、却带着惊人力量的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
“啪!”
一声巨响,狠狠地将刚开启的门缝重重地按了回去,
力道之大,震得门框都仿佛在颤抖。
邢渊转身,对上了一双眼睛。
凌曜微微抬头,眼神里不再是慵懒和散漫,而是一股冰冷的戾气。
而更让邢渊瞳孔骤缩的是——
凌曜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把漆黑冰冷的手枪,
枪口并非直接对准他,而是重重地抵在了他耳侧门板上!
冰冷的金属紧贴着他的太阳穴,带来寒意。
整个动作带着凌曜一贯的高效作风。
凌曜盯着他,声音冰冷:
“我让你走了?”
邢渊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极度满足的、扭曲的兴奋感。
他看着凌曜,刚才所有的怒火和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愉悦。
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故意扯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他迎上凌曜杀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重复凌曜刚才的话:
“凌审贵人多忘事,”他语气带着刻意的嘲弄,
“你、让、的。”
他清晰地重复凌曜刚才那句让他心如刀绞的话。
他倒要看看,凌曜会怎么做。
凌曜握枪的手纹丝不动,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