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盯着邢渊,看了足足两秒。
那眼神里没什么愤怒,更像是一种极度无语的审视,
以及一种清晰的想要干架的冲动。
腮帮子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磨后槽牙。
想想吃什么
邢渊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凌曜却已经移开了视线,面无表情地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温热的粥,送进嘴里。
动作自然,仿佛刚才那充满杀气的对视只是邢渊的错觉。
先吃饭。
干架需要体力。
邢渊看着他安静进食的样子,稍微松了口气,也坐了下来,试探性地问:“今天……要去上班吗?”
凌曜没理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粥,直到把最后一口食物咽下去。
然后,他站起身。
邢渊也跟着站起来,以为他要去换衣服。
下一秒,凌曜却猛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了邢渊的衬衫领口,用力将他往后一掼!
“砰!”
邢渊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客厅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完全没料到凌曜会突然动手,一时间有些懵。
“不知道该干什么?”凌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我教你。”
他盯着邢渊,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下达指令:
“现在,给、我、想。”
“想想中午吃什么。”
他顿了顿,手臂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眼神更加锐利:
“想完,再给我想想晚上该吃什么。”
“……”
凌曜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给了他一个最简单最具体的任务,
告诉他,在“饿了要吃饭”这条最原始、最基本的生存法则面前,其他的,都显得那么虚无缥缈,那么不堪一击。
他不需要一个只会围着他转的附属品,一个失去自我、将所有喜怒哀乐都系于他一身的存在。
他不需要第二个熠然。
那对凌曜而言,这是比“麻烦”更沉重的负担,是一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回应的扭曲。
所以他说“没必要”。
邢渊彻底愣住了。
他抬起手,没有去挣脱凌曜的钳制,而是轻轻覆盖在了他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背上。
“好。”他应道,声音沉稳了下来,
“我想。”
凌曜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然后,他才缓缓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嗯。”凌曜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