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渊闻言,嗤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近乎狂妄的自信:
“我需要这玩意儿?”
他不需要地图,不需要指引。他就是这里的规则,任何挡在他面前的障碍,碾碎便是。
凌曜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行。”
他转身,不再有丝毫拖泥带水,跟着晁偃迅速消失在通道的阴影中,朝着外围接应点疾行。
邢渊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眼底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随即也转身,独自朝着更加混乱的核心实验室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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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内,凌曜一边快速行进,一边习惯性地抬起手腕,准备通过邢渊的终端再次确认全局地图和各方动态。
屏幕亮起。
然而,预想中的战略地图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满屏的照片——他自己的照片。
有他在那间豪华囚笼里慵懒散漫、耷拉着眼皮的样子,
有他安静坐在沙发上看漫画的样子,
有他低头品尝蛋糕时的样子,
甚至还有他对着天花板神游天外的特写……
照片一张张自动切换,角度各异,清晰度极高。
每一张,都聚焦于他。
凌曜的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贯冷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空白”的表情。
跟在他身后的晁偃也停了下来,沉默地看着他,那张凶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通道里只剩下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炸声和仪器短路发出的噼啪声。
他一直以为,邢渊对他的纠缠,是出于强者对有趣猎物的征服欲,是上位者病态的掌控欲。
他能够理解那种逻辑,甚至能在某种程度上与之博弈。
但这些照片……
这种细致、无处不在的窥视与收集……
这似乎,已经不仅仅是掌控欲强的问题了。
这早已超出了“监视”或“掌控”的范畴。
这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凝视。
几秒钟后,凌曜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前方幽深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又像是透过墙壁,看向那个正独自走向地狱核心的男人方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地操作了几下,将终端界面切换回了正常的结构图。
然后,继续迈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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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定好的外围接应点,凌曜刚刚利用邢渊的终端与肃屿再次确认了方位。
几乎是同时,通道另一头传来了迅速的脚步声。
肃屿一马当先,带着几名精锐队员,以标准的战术队形出现在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