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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门再次被推开时,走进来的人终于符合了凌曜的预期。
来人同样穿着白大褂,但气质与之前的李医生截然不同。
他年纪稍长,身形清瘦,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带着一种长期沉浸在研究中形成的、近乎非人的感觉。
凌曜依旧瘫在躺椅里,扮演着他的“病弱美人”,但在来人踏入房间的瞬间,他半眯着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你是……”凌曜的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仿佛连抬头都费力,“新来的医生?怎么称呼?”
那医生动作顿了顿,推了推眼镜,避开了直接回答:“我负责为您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凌曜却不依不饶,又像是随口的闲聊,慢悠悠地用口型轻轻抛出一个名字,轻得只有气音:“睢鸩……是吗?”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那医生正在打开精密仪器的手僵了一秒,虽然脸上表情控制得极好,没有任何变化,但镜片后的眼神骤然锐利了一瞬。
这个男人……果然如老板所说,敏锐得可怕。
但他牢记着邢渊的命令——只检查,不准有任何多余动作,更不能暴露身份。
“您认错人了。”睢鸩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波澜,他迅速将话题引回“病情”。
“请描述您不适的细节,我们需要更准确的数据。”
他开始连接各种复杂的仪器到凌曜身上。
整个过程,凌曜异常配合,甚至主动描述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冰河后遗症”症状。
然而,在睢鸩专注于数据时,凌曜状似无意地,又开始了他的“闲聊”:
“邢渊小时候……就是在那什么医院里,杀了那些医生的时候,多大啊?”他问得极其随意。
睢鸩的动作猛地一僵,这个问题精准地刺向了他和邢渊都极力掩盖的核心秘密——曙光医院的真相。
他猛地抬头,看向凌曜,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但他又很快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低下头,避开凌曜那看似无辜实则锐利的目光,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僵硬:
“这与您的健康状况无关。”
他不再理会凌曜的“闲聊”,开始专注于身体检查。
数据一切正常。
不,甚至更加健康、稳定,各项指标都处于一个极其优越的水平。
影帝级别的
睢鸩在心里冷笑。果然是在装病。
这种低级的伎俩,在他这种顶尖的生物学家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但是……
他的目光贪婪地盯着屏幕上那些完美的数据上,流连在凌曜那具虽然被镣铐锁着、却依然能看出蕴含着惊人力量与韧性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