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洗个澡把脸都洗变色了?”跟着流亡的人开玩笑地说,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哼,这个曹伯,今天的耻辱我一辈子都记得,总有一天我要雪耻!”重耳气呼呼地说,边说边吩咐随从们收拾东西离开曹国。
“哎哟,公子,怎么回事儿啊?刚才不是还说曹伯不错吗?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手下的人又劝。
“没,没误会!”重耳说,欲言又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手下的人问。
“唉,那个曹伯是个变态啊,他居然,居然偷看我洗澡……”重耳说着,一副走光了的委屈样子。
“啊?曹伯好男色啊,从前怎么没听说过。”手下人大惊,还带着一点玩笑。
“你们就别扯了,快收拾东西走,曹国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的!”于是,重耳一行人连夜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曹国。
“公子,等等。”身后有个大夫装扮的人驾车马车一路狂追,好不容易才追上。“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代表曹国向你致歉!”来的原来是大夫僖负羁。
“哼!”重耳不服气。
“公子,你生气也是对的,我们国君这次实在是太荒唐了,我作为曹国大夫,劝不住国君,我有罪啊,对不起公子啊。”僖负羁又是一通自责。
“唉,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你们那个混账国君。”重耳说。
“唉,公子离开曹国,身上没带什么吃的,这盘吃的你们路上带着吃吧。”僖负羁说着,拿出一大盘吃的东西递给重耳。原来,离开王宫以后僖负羁回了家,把国君要偷看晋国公子的事儿全部向老婆吐槽了一遍,老婆一听也有意见了。“老公啊,国君太扯淡了。那天晋国公子一行人路过这里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看跟随他流亡的这些人都一个个有将相之才啊,这样的人都誓死跟着他,证明他是真的有才能,他以后肯定会回到晋国去当国君的,有他主持晋国,恐怕以后的霸主就是晋国了,你赶紧趁着他还没走去给他讨个好吧!”就这样,僖负羁带着东西来到国家招待所,听说人走了以后,又一路追了出来。
“诶,曹国有你这样的大夫,真是三生有幸啊!”重耳感慨了一番,接受了食物,又跟僖负羁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路上,一行人饿了,重耳拿出刚才僖负羁送的粮食分给大家吃,分到最后,发现盘子里居然放着一对璧玉。
“公子,僖大夫这算不算贿赂你啊,哈哈。”手下的人又开玩笑了,大家一路走来都很辛苦,都学会了苦中作乐。
“粮食我们吃了,但璧玉不能要,给他送回去了,僖大夫的情谊我记住了。”重耳吩咐。
离开曹国后,重耳又去了几个国家,最后从秦国回到了晋国即位,成为了历史上的晋文公。晋文公即位后收拾晋国的残局,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又做了几项整顿,晋国马上恢复了九成。
2。城濮之战前夜
正在晋国休养生息的时候,楚国又开始扩张了。鲁僖公二十七年,楚成王联合了几个南方诸侯国一起包围了宋国。宋国哪里是楚国的对手,赶紧向晋国求救:“晋侯啊,你要是再不来,我宋国就保不住了,咱们中原国家就要被那些南蛮子侵占了。”使者公孙固说。
“放心,放心,宋国是我中原诸侯之一,是我们周王朝的客人,我们始终坚持一个周王的原则,楚蛮子不是正义的一方,我们一定会帮助你们的。”打发走宋国的使者,晋文公召开了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成员都是当初跟着流亡的人,分别是:赵衰、狐偃、先轸、郤縠、栾枝等人。
“各位亲,你们跟着我流亡了这么久,如今回到祖国实属不易,现在是我们晋国展示的好时机,也是我们这一帮子扬名立万的时机,大家怎么看?”晋文公首先发表了重要讲话。
“我们现在要做的有四件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先轸一看,那我来抛砖引玉好了。“咱们要报答当年宋国对我们的恩德,要救援诸侯于危难之中,要在诸侯之中取得威望,还要成就当年齐桓公的霸业!”
“先轸说得对,除此之外,嘿嘿……”说话的是狐偃,他是晋文公的舅舅,也最知道这个外甥的脾气,当时就想到了一个既救援宋国,又可以报复当年曹国和卫国对自己的无礼之仇。狐偃的消息很灵通,他早想设想好怎么救援的办法了,这一招叫作“围曹救宋”。原来,当初得罪了晋国的曹国和卫国因为害怕晋文公的报复,一个赶紧向楚国投诚,表示自此以后跟着楚成王混,一个直接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楚成王。假如攻打他们,楚国必定会派兵救援,那么,宋国之围也就解了。后来战国也经常运用这则战术,孙膑打的“围魏救赵”跟这个办法是一样一样的。
策略确定以后,大家开始商量三军主帅的人选。赵衰把中军帅的位子让给了郤縠,下军帅的位子让给了栾枝,由先轸辅佐,狐偃把上军帅的位子让给了哥哥狐毛,自己辅佐。战争一触即发。
鲁僖公二十八年正月,春光正明媚,晋国三军出动,一起奔赴曹国。打宋国很显然是为了报复当年曹共公的偷窥,但如果只是这样就去打曹国,卫国的仇还没报啊,得穿越卫国去攻打曹国,如果卫国同意,那就顺便打他们一顿,很显然,卫国是不可能同意的,不同意那就更好办了,救援中原诸侯,借个道走你不同意,照样要挨打。
就这样,一切尽在掌握中,晋国向卫国借道,卫成公不同意,晋国发兵攻打卫国,攻占了当初路过的五鹿。晋成公快吓尿了,连忙投降,想加入组织,晋国人根本不答应,卫成公一想,那就继续投靠楚国吧,可是卫国人民又不同意。卫国人们上上下下都吓得不行,大家都知道当年晋文公路过卫国,卫君没有礼待他们,一合计,干脆把卫成公赶走好了。卫国的仇算是报了。
晋国三军穿过卫国,又直接奔赴曹国。双方交战,开始攻打城池,曹国还挺强,晋国战死了不少人。曹国开心了,把晋国士兵的尸体一个个排排陈列在城墙上,以此来震慑晋军。果然,晋文公很忧心,摆在上面的可全是晋国士兵啊,打仗这事儿是很讲究士气的,假如晋国将士们看见,整个士气都会很低落。
正在晋文公忧心不已的时候,有一个士兵站出来说话了。“国君,他们把我们晋国人民的尸体摆在城墙上,那我们就今天晚上就住到他们曹国人的祖坟那里去。至于会不会挖祖坟,哼,就看他们怎么对待咱们晋国人民的尸体了。”
“好,就这么办,全军移到曹国祖坟!”晋文公下令,声音说得很大,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连曹国人都听到了。
“啊?晋国想干吗?那么多人去咱们祖坟,祖先晚上还怎么睡觉啊?这可不行……”曹共公着急了,古人对祖先是很看重的。“那个啥,赶紧派个人去跟晋侯谈判!”
就这样,曹国的使者来到了晋文公的帐里:“晋侯啊,我们国君说想把贵国士兵的尸体还给你们,到时候我们会全部用棺材装好,请你们接收啊。”使者走后,晋文公露出一丝邪笑,心里想这晋国士兵真有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