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钱牧之提点,孙元珍亦道:“对对对!应当区分!毕竟当时李进忠权势滔天,朝廷不少人都被迫与之有所交集,但并非心甘情愿,且不曾替李进忠办事,臣认为不该一杆子打死。”
萧绩冷哼一声:“照你们这么说,只要有人权势到了一定地步,你们就可以罔顾律法去结交?”
“这……”
众人语噎,他们没想到萧绩会这样说。
看着支支吾吾的群臣,萧绩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你们倒是没有说错,国家还需要那些人存在方可正常运转,看着诸位的面子上,孤还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众人再次愕然,这位信王的态度转变怎么如此之快?
但眼下,众人没敢再接话,而是等着萧绩往下说。
“孤的意思是,他们跟李进忠结交,中间肯定牵扯到了利益,他们所占利益,皆是损伤我梁国百姓之利益,若是想让孤既往不咎,就必须做出表率。”
钱牧之等人大抵能听出一些意图,便问道:“那依信王殿下的意思是?”
“五品及五品以下,只要能拿出确切证据,并未跟李进忠深交,那就填补国库一万两白银,孤就当事情没发生过,至于五品以上,即从四品,则一万五千两白银,正四品两万两……”
“以此递增,只要钱交上来了,那他们就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倘若交不上钱来,孤就要让人好好查查他们。”
说着,萧绩一摊手,“诸位觉得孤这个提议如何?”
众人呆滞。
信王这算什么?
公然买官卖官?
然而,钱牧之等人都想保住自己党派的官员。
因此他们自然没有反对,至于钱银,那些人当官多年,又怎么半点油水没捞着,区区几万两,必然是能掏出来的。
几人对视一样,哪怕他们党派不同,可在这件事情上却出奇的团结。
想要保住人,就只能答应信王的要求,否则人真的撤下去,指不定信王会不会自己安排人上去。
最最关键的是,那些人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哪怕全部撤掉,朝廷也能临时安排人过去接管他们的工作,所以才能让信王把众人拿捏住。
信王这个提议,对信王也好,对其他党派也好,在利益一致的时候,装装傻也并非不可。
心照不宣的几人在看透对方想法后便都应下了信王的提议,还说会尽力帮助信王手下的人去调查涉案官员。
三天时间,两百多名官员拢共交上了近四百万两白银,再加上抄了李进忠的家,就这么几天,国库进账一千五百两白银。
至于涉案官员上交的“赎罪金”萧绩并未独自吞下。
他深知,在这种时代,想要拥有话语权就必须拥有绝对实力的兵力。
所以那四百万,萧绩大手一挥,拨了一半给吴精忠跟李连英。
原本的城防四营被萧绩调动一万人整编为新的羽林军,新军以吴精忠为主耿全忠作副手,接替禁军守卫皇城之则,至于李连英则继续掌管绣衣卫,用以监视百官。
帝都的变化,钱牧之等人也都看在眼里,他们这时候也意识到,新帝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昏庸无能。
这短短几天,他几乎就彻底掌控了帝都与皇城。
再过一日新帝登基,萧绩将成为名正言顺的梁国之主,他们恐怕要更加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