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也一样。
“真真,你忍一忍。医生说孕吐是正常的。我知道你好难受,睡前我叫梁姨煲了粥,你现在能不能吃?还是你想吃其他,我叫她煮。”
“你叫我忍?怎么忍?”她忽然睁大泪眼,“我会这样,肯定是你的种有问题!”
“……是,是我衰,我的种……有问题。”
最后三个字讲得不情不愿。
但叶世文不敢反驳。
上次反驳,程真的报复就是直接吐在他胸前,**。如果银河是有味道的,叶世文觉得,一定是酸味。
他那件衫上就有一道从天而降的“银河”。
“叶世文——”程真转了个身,仰躺着,释缓胃里不断翻涌的呕吐感,“我这样吐下去,会不会死?”
“乱讲,不会的。医生说过了十二周,激素回落之后就会好转。”
“叶世文。”
“嗯?”
“不如你剁了它吧。”程真又继续哭,“我见到你觉得好烦啊,为什么我会选了你?你这种渣男,根本不配拥有后代。”
“……你累了,真真,我陪你休息。”
叶世文掀开一边被角,程真却抬手将被子摁下。她红着眼说:“你滚出去。”
“我打地铺行不行?万一你半夜不舒服,我可以照顾你。”
“滚。”
“……好。”
他拿起沙发上那件长袖T恤套入,门还未开,就听见程真又大声哭:“叫你走就走,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我!”
叶世文觉得自己背脊被人用力敲了一棍,又闷又痛。
激素。
一切都是激素的错。
“没,没,别哭了,真真——”叶世文回过身,猛地从床头柜抽出两沓纸巾,轻轻擦着程真脸上的泪,“哭多了对眼不好,你不如打我发泄算了。”
他将纸巾放在程真鼻头位置,听着她用力哼一声,将鼻涕擤走。不知不觉间,他居然也习惯伺候人了。
程真说:“打人会痛。”
叶世文凑在她脸旁,有些掩不住笑意:“老婆心疼我了。”
“我意思是打人我的手会痛,你识趣的话就自己一头撞到墙上。”
“……早点睡,对身体好。”
“是对你孩子好吧?”
程真有些委屈。想起见过的人,熟悉的、陌生的,学校的、公司的,每个都祝她早生贵子。又说孕妇金贵,诸多食品要戒口,这不能做,那不能吃,连可乐都要谨慎摄入,怕钙会流失,孩子缺钙很难补呢。
究竟是孕妇金贵,还是胎儿金贵?一目了然。
“是你,什么都是你,永远都是你。”
叶世文关了灯。
他躺在**,伸手抱住程真。五只修长手指梳入她的细密发间,像对那个梦里的她一样,轻轻地顺下去,顺平所有因为怀孕产生的烦躁不安。
程真吐得累了,合上眼,听着叶世文的心跳入睡。
梦果然与现实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