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钱的机会,从来轮不到他。
“傻仔,你没,你舅父有啊。再不行,他背后的人也有。”
“他同我契爷是南北两极,背道而驰,他不会想玩的。”
叶世文直接拒绝。
秦仁青触手伸过了界,摸不着好处,又收回:“我答应给洲界地皮的钱,最迟年底会给。世文,人生苦短,就算死也要做只饱死鬼。”
叶世文笑着点头。
比预期早了些,但也不算意外。有人先借故离座,就会有人乘势补位。动工奠基必须赶在今年,建筑公司也该筹备起来了。
终于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提前接近冯敬棠背后的Rex。
酒气攻心,叶世文蠢蠢欲动。
夜半三更,程真在梦中挣扎醒来——竟有人在她屋外,捶着门,唤着她。
“真真。”叶世文没想到她居然又骗了自己。若不是遇见那日在楼下惨遭毒手的师奶,多嘴搭问一句,他已经在九楼敲遍整层的门。
“程真,快点开门!”
程真下床,把这鬼叫听得真切。她从房间穿过客厅,心跳失频,又极恼火,不愿打开家门。
用脚思考都知道他想做什么。
程真脸红至颈:“你不要再叫了!”
“你醒了?开门给我进去。”他知道她今日排休,没去上班。
“你进来做什么?”
叶世文额头抵着门板,暧昧地笑:“你说呢?”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真的?”叶世文根本不怕,“那你顺便也帮我报,有人性骚扰我。”
“是你骚扰别人吧?”
“你不知道,街外女人好凶残,一个两个都想轻薄我。”叶世文装腔作势,“她们想……幸好我死死把持住了,你要修个牌坊给我。”
“你饮了多少酒?”程真心跳加速,“我叫傻强来接走你这酒鬼。”
“等不到他来了。我尿急,你让我进去。”
“你先忍住!”
“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
“我不忍,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你门口屙泡尿。”
“叶世文!”程真就差尖叫出声,怎会有人这般无耻。
“你再不开门,我只能就地解决了。”他特意翻拨皮带扣,弄出声响,“真真,我真的好急……”
程真怎会不知小白兔不能给大灰狼开门。她很犹豫,很紧张,手指却轻轻搭在锁上,拧开,清脆声音似在脑里挣断两根细弦——砰!砰!连同理智抛到九霄云外。
然后她拎起门边棒球棍。
原来理智是只纸鸢,经一缕合成纤维遥遥系紧在手。
她打开门,藏了半个身在门后,借楼道昏黄的光去看来人。叶世文的衬衫熨烫平整,几枚纽扣浸染墨绿,如幽幽猫眼,大胆窥看衣衫单薄的程真。
今夜他是大赢家,威风加持英俊,眼神挑逗得很,坦然地笑着。
无法忽视的酒味窜入鼻腔,程真开口:“上完厕所,你快点走。”
叶世文不答,迈入屋里。
门刚关上,他却转身拥紧程真,钳住她手持凶器的右手,捏紧拇指掰开虎口。程真倒抽一口气,撒了手,棒球棍掉落地上。
“你以为我会信你好心开门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