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视线落在了她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的唇上,而自己的拇指上似乎还留有唇瓣的余温。
到了昭林殿后,燕洄率先一步下了轿。
季鱼的脚一落地,整个人还没站稳,就被燕洄抓着手走向寝殿的方向。
一路上路过的宫女太监看见他们纷纷躬身行礼,季鱼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分外狼狈,于是埋着头不敢见人。
燕洄走在前面,抓着她的手分外用力,分明是用了死力在掐着她往前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季鱼一路上被踉跄地拖行着,到了最后,她彻底跟不上前面燕洄,踩到了地面上凸起来的石子,整个人直接斜斜摔倒在了地上。
因为摔倒而擦出来的伤口带来的疼痛远远不及前方的燕洄带给她的恐惧,她双手撑在地上,艰难地喘着粗气。
燕洄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冰冷锐利。
季鱼不敢乱动,只能无措地趴伏在地上。
半晌,燕洄似乎是终于大发慈悲,俯身将她横抱进自己怀中。
燕洄将她抱进屋中,放在了床上。
他坐在床沿上,去摸季鱼因为扭伤而红肿了一大块的脚踝。
季鱼被痛得下意识想收回脚,又被燕洄眼疾手快抓住小腿。
他警告道:“别动!”
季鱼立刻乖乖不敢再乱动。
燕洄想起自己那儿有瓶上好的药油,他原本想吩咐宫人去拿过来自己亲自给季鱼上,可他看了她的脚踝半晌,最后还是起身。
“朕回头让人从朕那儿拿上好的药油过来,你这几日就在床上躺着吧。”
说罢,快步走出寝殿,从季鱼的角度看去,竟有落荒而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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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洄从昭林殿出来之后,让人把小魏子从狱中提了出来,就在牢狱外面的一块空地上,他如同死狗一样被人拖行出来,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明亮的天光中,只见他人重新吊在一个大的十字架上,浑身血污,早已经神志不清,只消一眼,便让其余宫人闭上眼不忍心再看。
乔枝被人压到了小魏子对面,塞了嘴巴绑了手脚压在长凳上,被人抬起头被迫去看小魏子行刑的过程。
肉片被行刑的人毫不留情地从小魏子身上一片一片地割下去,他吊在十字架上,发出一声又一声骇人的嘶吼,直到后面因为奄奄一息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有人来给他灌药让他暂时地恢复神志,他们用一根粗管子硬生生塞进他的喉中,直接灌了进去,让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凌迟带给他的生不如死的疼痛。
行刑的人知道燕洄的意思,他极有眼色的为小魏子选择了最痛苦最延缓死亡时间的割法。
燕洄坐在一旁打了个呵欠,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小魏子的身体被逐渐分割成肉片,心中只觉得一阵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