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容来到山顶时,沈惊问已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
他一个人站在峰顶最大的巨石上,全身沐浴着淡淡的日光,山风吹起他的鬓发与衣角,宛如要回归天庭的仙人。他淡淡地俯瞰天虚山众生,似乎看尽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没映入眼帘。
紫色这样华贵套在沈惊问身上也盖不住他的清冷出尘,飘然若仙。
陈忆容站在一旁不忍打扰这幅美景。
倒是沈惊问先发现他,淡淡看了她一眼,“来了。”
“是,弟子拜见师尊。”
“以后无须多礼。从今日起,我每日都会检查你的剑法,在进入澜渊秘境前务必学会第一式。”
“好。”陈忆容心想,第一式应该最简单吧。
然后发现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这一招她居然练了小半年。
“啪!”一缕剑气弹在陈忆容的手腕上,痛得她咬到了舌头。
“专注。”沈惊问站在巨石上,显得十分遥远
陈忆容赶紧回神,这半年来沈惊问真的做到了日日亲自教导她,真是苦不堪言。
沈惊问是一个好师尊,就是太严格。
与她过招绝不留情,经常把她打得鼻青脸肿,陈忆容好几次都伤筋动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陈忆容:他没有心。
但他又会送来最好的伤药,甚至在小院后面凿了一口温泉为她疗伤。
陈忆容:他好会。
陈忆容在受伤,治伤,又被打,又疗伤的循坏中,她终于掌握了八卦剑诀第一式乾南之阳。
沈惊问面若冰霜,淡淡说了句:“不错。”
陈忆容松了一口气,经过半年相处她知道沈惊问只是性子冷不爱说话,人其实不难相处。他对她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还专门授她法诀把旺旺拦在门外。
师尊只是面瘫而已,据说这是修炼无心剑诀的后遗症,幸亏当时没学这个。
陈忆容一阵后怕。
晚上,陈忆容大发慈悲地把旺旺放了进来,躺在床上薅它脖子上的绒毛,旺旺半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你说,师尊他是反派,还是男主呢?”陈忆容自言自语。
“也许,是和我一样……”的炮灰。
她没注意在她说出这句话时结界急速闪过波光。
“反派?”
“男主?”
“和她一样?
沈惊问猛地起立,眼中难掩诧异,难道她也是……
不,不像。
他又冷静下来,对着传讯水镜中悠然自得的陈忆容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