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场开设数年,开采不规范导致岩体本身的平衡受损,或是因为?越界开采,将底部给挖空了。”
“这样一来,一旦有暴雨冲刷,便?很容易发生滑坡坍塌的事故。”
至于?为?什么只?有仲翰海一人受伤?
自然是因为?这几天仲家人夹着尾巴做事,一看到谢虞琛让官办的采石场停止开采,注意安全,立马便?跟着停了工。
只?有仲翰海心里不忿,又不敢公?然反抗仲学文的命令,便?悄摸带了人跑到矿场,计划偷偷复工。
因为?要瞒着众人,他自然不可能?带着一群下属浩浩荡荡地去视察,选的地方也比较偏僻。
这样一来,采石场发生事故,石头恰好?砸到他身上的概率就大大增加。
……所以,虽然巧合了点,但这确实和他谢虞琛没有半点关?系。
当然也和什么天罚无关?,纯粹就是那仲翰海自己倒霉。
“周洲你听明?白?没有?”谢虞琛看向?一直在假装不存在的周洲。
“属下明?白?。”周洲点头应道,表情认真,没有半点破绽。
“那关?大人你呢?”谢虞琛又转头看向?另一个。
“下官……也明?白?。”只?是听这语气,好?像“明?白?”得并不情愿就是。
***
因为?有提前准备,即使?暴雨陆陆续续下了大半个月,官府还不至于?手忙脚乱。关?泰初也带了一众官员四处修建防洪堤,开仓赈灾。
虽然这其中?也发生了几起暴雨冲垮屋舍农田的事件,但因为?处理及时,没有造成人畜伤亡,已经是尽可能?地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再加上东山州有谢虞琛坐镇,百姓虽然畏惧这位凶名在外的巫神?大人,但这种时候有他在城中?,反而会觉得心安。
谢虞琛时不时带着人探查灾情,巡视仓廪,也隐隐表达出一种“巫神?与百姓同在”的意思,无声安抚着百姓。
因此虽有水患威胁,但整个东山州还是比较稳定。
从城郊临时搭建的棚子回来,已是暮色苍茫,谢虞琛倚在马车内的引枕上,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根据水则碑的记录,这几日的水位已有了下降的趋势,估计用?不了多久,洪水便?能?彻底退下。”周洲点了一支安神?的香,宽慰道。
水则碑就是建在河道湖泊旁用?来观测水位的石碑,由几根坚实的石柱组成。通常一边用?来记录历年来的最高水位和最低水位,可以和另一边的实时水位进行对比,方便?记录者及时观测水位的变化。
根据这几天记录的结果来看,水位已经隐隐有了下降的趋势,再过几天应该就能?恢复正常的水位高度。
听到检测官汇报的时候,谢虞琛也是舒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关?泰初带着一众官员指挥救灾,他也没歇着。
像是安抚民心这种事,关?泰初出面就不如谢虞琛的效果更好?,更有说服力。因此,这几天谢虞琛几乎将东山州所有受灾的地方都巡视了一遍。
天气雨多晴少,道路又泥泞,路程的艰辛可想而知。不过效果也是显而易见。
这半个月里,哪怕是条件最艰苦的时候——常平仓的粮草不够,调度的粮食又因为?暴雨延误了几日。赈灾的粮食短缺,东山州也没有发生任何暴动?,或是类似民变一类的不安定之事。
灾民们都坚信谢虞琛和官府不会放弃他们,甚至还自发组织百姓维护起城中?的防务。
“等?到水患结束,公?子打算如何处置城外那些临时安置的百姓?”
这段时间跟着谢虞琛四处赈灾,对方的一言一行众人都看在眼里。
关?泰初等?人或许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最多觉得对方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凶残暴虐。毕竟他们都以为?眼前的人就是那位位高权重的巫神?大人。
但周洲等?人心里却清楚得很,现在被万人敬仰的巫神?,其实和他们大人没有半文钱关?系,而是一个出生不详、浑身透露着神?秘的人。